“爸爸呢?”子然昂著頭問戴小惠,“爸爸去哪了?他不是說今天要帶著您一塊出去散心的嗎?”
“你爸爸……”戴小惠低聲抽泣著,欲言又止。
“你爸爸有事去外地出差了。”溫如萍幫戴小惠回答說。
“出差?怎麼沒聽他說起過?”子然疑惑地問。
“你爸爸公司臨時有事,跟偉林一塊去的。”溫如萍伸手撫摸著子然圓圓的腦袋,“叫你們過來是幫著我一塊安慰你媽媽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就不要提了。對了,子然,你最近學習怎麼樣?對明年考上重點高中心裡有底嗎?”
“那還用說?我可是年級第一名永久的保持者!”子然沾沾自喜地說:“別說是羅原的重點高中了,就是省重點高中,我也照樣充滿信心!”
“那就好。”溫如萍邊說邊走進廚房端出兩隻果盤放到茶几上,指著戴小惠和子娟、子然說:“吃吧,你們老久都沒過來了,一會等你們柏伯伯回來,我再給你們做好吃的。”
“柏伯伯還沒回來?”肖子然伸手看了看手腕上戴的高階腕錶,“這都快九點了,他還在加班啊?”
“你柏伯伯就是個勞苦的命。九點還晚嗎?有時候不忙到半夜他也不會進這個家門的。你們要是餓了,我就先炒個蛋炒飯你們湊合著吃。”
“我們在家已經吃過泡麵了。”子娟搶著說,“溫阿姨您就別忙活了,我和子然明天一大早還得上課,要不我們先去偉林哥哥的書房溫習功課去了。”
“泡麵也算晚飯啊?”溫如萍臉上掛著微笑,“你們溫習功課還不有的是時間?先幫我安慰安慰你們的媽媽,我這就到廚房給你們炒飯去。這陣子我病休在家沒事幹,正好學了一手揚州蛋炒飯,你們柏伯伯吃了都直誇我手藝好,今天晚上你們要是不好好嚐嚐溫阿姨的手藝,我可放不過你們。”說著,迅速閃身進廚房忙活去了。
戴小惠想起丈夫被公安局戴上手銬帶走的一幕,心裡就一陣揪心的疼痛,她一把拉過子然坐到自己身邊,一會看看子然,一會看看子娟,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刷刷掉了下來。
“媽,方阿姨都已經那樣了,您應該放寬心才對啊。”子娟勸著她,“雖然我和子然曾經也恨過方阿姨,恨她搶走了我們的爸爸,可一想起她從來都沒有做過哪怕一點點傷害過我們的事,我心裡就再也恨不起來她了。您過去不也一直跟我們說,方阿姨是個好人,要我們別忌恨她的嗎?為什麼她現在變成這樣了,您倒放不下了?”
“我……”戴小惠不知道怎麼跟一對兒女說他們的爸爸被公安局銬走的事,“子娟、子然,你們……你們的爸爸……不,我……”
“媽,您今天這是怎麼了?”子娟意識到戴小惠心裡一定藏了不能告人的話,瞪大眼睛盯著她急切地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把我們也叫到溫阿姨這裡來了?這和您以往的作風不一樣啊!”
“我……”戴小惠剛要開口,放在茶几邊上的電話鈴就“叮叮叮”地響了起來。
“子娟,幫阿姨接下電話!”溫如萍在廚房裡大聲探頭朝外喊了一聲。
子娟連忙抓起話筒,“喂……”
是柏向南打來的。“是子娟啊?”柏向南有些意外,接下來的話他不知道怎麼樣說下去了,沉默了良久才慢慢地說:“叫你溫阿姨來接電話。”
龍穴提犯(5)
“溫阿姨在廚房給我和子然做揚州蛋炒飯,我這就叫去!”
“啊?那還是別叫了,你媽媽在邊上嗎?”
“在。”
“讓你媽媽過來接電話。”柏向南的語氣很嚴肅,幾乎是在命令子娟。
子娟抓著話筒,回過頭遲疑地盯了戴小惠一眼,從柏向南嚴肅的語氣中,她感到一種不祥的氛圍正籠罩著他們所有人。“媽,柏伯伯讓您聽電話。”
“我?”戴小惠忙不迭從沙發上站起身,噌的一下跑到電話旁,從子娟手裡搶過話筒,“喂,我是小惠,是柏書記嗎?”
“情況很不妙。他們調取了楊蘭死前所有的通話記錄,其中最後一個電話就是肖雲浦打給她的,他們在電話裡發生了激烈的爭執,警方又在她的屍體上發現了肖雲浦和你的指紋,重新提取的證物中甚至還有肖雲浦的衣服纖維,所以……”
“所以怎麼樣?”戴小惠緊緊鎖著眉頭壓低聲音問。
“刑警隊的隊長蘇明堅持認為肖雲浦有很大的殺人動機,所以已經決定控告雲浦犯有故意殺人罪。”
“什麼?故意殺人罪?楊蘭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