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銳!
抓住那把刀,只是爭取那一瞬。一瞬,就以足夠。
血獅劍落下,從天空落到地面。在天空與地面之間的老人,已被這一劍終結。
青光消散,血紅的光罩消散。
盧家四口和付竹,立時跑過來,把沈雲飛團團圍住。
“飛弟弟?你的手傷的重不重,快讓姐姐看看?”盧倩然一臉擔心的道。她其實並沒有看見之前的那一幕,她只在光罩消散後,才看見了沈雲飛手中抓著的刀,和那還在流血的手。
“沒事,不嚴重。”沈雲飛笑笑,隨手把刀丟進了儲物戒指,順便取出青竹針,在手掌處隨意紮了兩下,便止住了血流。
別人都沒有在意沈雲飛的動作,盧芒卻是眼神一凝。
“傳說中的截血術?雲飛,你是醫生?”盧芒驚駭的問道。
別人看不出什麼,但一輩子浸淫醫術的盧芒,卻是看出了這兩針的不凡。
沈雲飛手掌的傷口很深,而且是被催命絕刀所傷,傷口處還殘留著老人的靈氣,要想癒合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剛剛老人還想著得拿出自己的祖傳療傷藥,才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止住血流。
卻不料,沈雲飛只是隨意兩針,流血便立時止住。
老人曾經在古籍上看見過,只有一種截血術才具備這功效。此時,他怎麼能不驚訝?
“我是醫生。”沈雲飛道。
聽得沈雲飛肯定的答覆,老人心中一陣激動,忽然說道:“雲飛,你可不可以收我為徒?”
“啊?!”還沒等沈雲飛說話,其餘的人卻都是一驚。
“爺爺,你怎麼可以拜飛弟弟為師呢?”盧倩然第一個反對道:“他比我還小呢。”
“你懂什麼。醫之一道,達者為師!”一直好脾氣的盧芒,此時雙目圓瞪,抬手就把自己的孫女給扒拉到身後,然後恭敬的對著沈雲飛道:“丫頭口無遮攔,還望莫怪。”
“……”見到父親如此模樣,本來還想開口的盧軍和陳墨,全都保持沉默了。
“這怎麼行。”沈雲飛連忙道:“倩然說的很對,要我做你的師父實在不合適。不過我們可以彼此探討,截血術我也可以教給你,其實道理很簡單。我一說你就會明白。”
“那怎麼可以?”老人轉頭,狠狠瞪了盧倩然一眼,嚇得丫頭連忙躲到母親身後,再也不敢說一句話了。
“無功不受祿,無名不傳功。沒有名分,我怎麼能向你學習截血術?”盧芒頑固的很,他說著說著,竟是忽然跪下,對著沈雲飛道:“如果不收我為徒,我就一直跪在這裡。”
一個熱愛醫術如生命般的人,忽然看見傳說中的醫術,那種心情,別人無法瞭解。
但是沈雲飛懂。
此時別說盧芒只是想要拜師,便是他做出更瘋狂的舉動,沈雲飛都不會感到奇怪。
“父親!”見此情形,盧軍和陳墨卻是再也忍不住了,兩人齊齊驚呼,就要上前扶起盧芒。
只是還沒等他們近前,盧芒便怒喝道:“都給我退下,不得多言!”
“……”兩個人齊齊怔在當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老人家,你這是做什麼。”沈雲飛連忙伸手去扶,盧芒卻頑固的很,說什麼也不肯起來。
這不是戰鬥,只論單純的力量,沈雲飛還真就扶不起他。
“你聽我說,就算你要拜師,現在也不是時候。我們在這山頂鬧出了這麼大動靜,肯定會引來很多人。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離開再說吧。”
“嗯。”盧芒點了點頭,這次倒是聽話的站了起來。沈雲飛說的很有道理,蒼山並不是只有他們幾個人在。無論什麼時候,都有人在這山內獵殺魔獸。
這山頂的戰鬥,尤其是剛剛付竹的那一拳,肯定被很多人看見。現在一定有不少人,正向著這裡趕過來。
幾個人自然不想被其他人發現。
能夠學習催命絕刀的段家人,必然是段家內族的身份,這樣的人身上應該已種下段家的印記,段家應該已經知道老人死了,他們也應該知道老人在什麼地方。如果沈雲飛等人這個時候被發現,很可能會樹下段家這個仇人。
沈雲飛倒是不怕結仇,他的仇家已夠多,也不在乎再多一個段家。
但是他卻得為盧家著想。這場是非本就和盧家無關,沈雲飛不能把他們牽扯進來。
見盧芒站起,顯然也是明白了沈雲飛的意思。沈雲飛鬆了口氣,“我們先下山再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