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病已未讓路。
“百姓心中正氣凜然的諫議大夫不顧國法禮儀,私會皇上殿前侍女,霍光若是知道了,定會十分高興,送上門的一石二鳥。”孟珏冷笑一聲:“那也要霍光的耳目有命去回稟。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揮掌,想逼開劉病已。劉病已身形不動,一邊與孟珏快速出招,一邊說:“雲歌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你就不為她考慮嗎?”孟珏招式凌厲,微笑著說:“這是皇上該考慮的問題,他既有本事留,就該有本事護。”
兩人仍在纏鬥,在隱隱的鼓樂聲中,突然遙遙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呼“許姐姐”。
孟珏和劉病已聞聲,同時收掌,縱身向前,再顧不上掩藏身形,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滄河。
未行多久,就有侍衛呵斥:“站住!”
劉病已身形稍慢,匆匆解釋:“大人,在下乃朝中官員,聽到有人呼救……”
孟珏卻是身形絲毫未停,仍快速前行。
暗處出現很多侍衛,想要攔截孟珏。孟珏立即和他們打了起來。
孟珏幾招內就將一個侍衛斃於掌下,侍衛叫道;“你身著我朝官服,私闖宮廷還殺宮廷侍衛,難道想謀反嗎?”孟珏隨手取過已死侍衛手中的劍,直接一劍刺向了說話的侍衛。
劍芒閃動間,說話的侍衛咽喉上已經多了一個血洞,大瞪著不相信的眼睛倒了下去。
孟珏冷笑:“想謀反的恐怕是你們。病已,我去救人,你立即回去於安,通知皇上。”
滄河附近幾時需要這麼多侍衛看護了?
雲歌的慘呼,她和孟珏隔著那麼遠都已經隱隱聽到,這幫侍衛守在滄河附近,卻一無反應!
劉病已本想著他們出現後,這幫侍衛能有所忌憚,趁勢收手,他也就裝個不知道,彼此都順臺階下,卻不料這些侍衛毫無顧忌。他知道今晚此事危險萬分,對孟珏說了一聲“平君就幫託你了”,迅速轉身,從反方向突圍。
“許姐姐。”
雲歌慘叫中,想都沒有多想,就朝許平君撲了過去,只想拽住許平君。
先飛燕點水,再嫦娥攬月,最後一個倒掛金鐘。
雲歌這輩子第一次把武功融會貫通得如此好。終是沒有遲一步,雙手堪堪握住了許平君的雙手,雙腳倒掛在臺子右側的欄杆上。欄杆只是幾根冰柱,先前男子一章擊碎了左面欄杆時,右面的欄杆已經有了裂紋,此時再受到雲歌的撞擊和墜壓,已經可以清楚地聽到冰柱斷裂的聲音。上有敵人,下是死地,竟然沒有活路可走,雲歌一瞬間,深恨自己怎麼想起來建造這個東西。
男子聽到冰柱斷裂的聲音,如看已入網的魚,不再著急,笑道:“果然是個帶刺的玫瑰。你若叫我幾聲哥哥,我就就你上來。”雲歌此時因為身體倒掛,所以能清楚地看到高臺下的情形。竟然看到臺子,還有滑道底下佈滿了裂痕,甚至碎洞,而且需素擴大中。架在臺子一旁的雲梯也早就不見。雖然整個“冰龍”受到他們打鬥的衝擊,但絕對不可能斷裂得如此快。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剛才他們在上面纏鬥時,有人在底下已經破壞了整個冰龍。雲歌冷笑:“馬上要見閻王了,還色心不減,真是其志可贊,其勇可嘉,其愚可嘆!”
她打量了一眼那個已經碎裂得馬上就要倒塌的滑道,想著如果把許平君扔過去。許平君的身子就會落在滑道上,即使滑到開始倒塌,那她也是順著滑道遍滑遍墜,藉著滑道,她下墜之力應該能化解部分,活命的機會也許還有一半。不過,雲歌此時全身的著力點都在腳上,她若想使力把許平君扔過去,必定會使腳上的墜力加大,那麼她勾著的欄杆就有可能會受力碎裂。雲歌看著底下的冰面,有些眼暈,摔死是什麼滋味?肯定不太好看吧!可是……
她不想死,她想活著,還有許多事情……
聽到冰層斷裂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她猛下了決心,能活一個是一個!
何況此事是她拖累了許平君,許平君受的乃是無妄之災。
正想使力,突然瞥到一個極其熟悉的人在冰面上飛快地掠過來。他身後還有十來個禁軍侍衛試圖阻擋,想要捉拿住他。只看到他原本齊整的衣袍上,竟是血跡斑斑。
雲歌有些恍惚,最後一面見到是竟是他嗎?倒有些分不清是悲是喜。
孟珏看到雲歌和許平君懸在高臺邊緣,搖搖欲墜,心如炭焚,叫道:“雲歌,等我,我馬上就到。”等他?
等到了又能如何?
此時已是大廈將傾,非人力能挽救了。
雲歌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