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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應。

“陵哥哥,不是我,我不願意。只是因為……陵哥哥,我願意的,我真的願意的。”雲歌不知道該如何讓他相信,只能一遍遍重複著“願意”。

劉弗陵的心緒漸漸平復,反手握住了雲歌的手,“是我不對。”

劉弗陵眼中的苦澀受傷,都被他完完全全地藏了起來,剩下的只有包容和體諒。

雲歌知道只需一句話、或者一個動作,就可以撫平劉弗陵的傷,可她卻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非做,她突然十分恨盂珏,也十分恨自己。

“陵哥哥,等到明年,你不管想做什麼,我都願意,都絕不會推開你。”雲歌臉頰的緋紅已經燒到了脖子,卻大膽地仰著頭,直視著劉弗陵。

雲歌的眼睛像是燃燒著的兩簇火焰,劉弗陵心中的冷意漸漸淡去,被雲歌盯得不好意思,移開了視線,“被你說得我像個好色的登徒子。西域女兒都這般大膽熱情嗎?”

雲歌拿荷葉掩臉,用荷葉的清涼散雲臉上的滾燙。

劉弗陵划著船,穿繞在荷花間。

夕陽,荷花。

清風,流水。

小船悠悠,兩人間的尷尬漸漸散去。

雲歌覺得船速越來越慢,掀起荷葉,看到劉弗陵臉色泛紅,額頭上全是汗。

“陵哥哥,你怎麼了?’

劉弗陵抹了把額頭,一手的冷汗,“有些熱。”對雲歌笑了笑,“大概劃得有些急了,太久沒有活動,有點累。”

雲歌忙摘了一片荷葉,戴在他頭頂,又用自己的荷葉給他扇風,“好一些了嗎?”

劉弗陵點了點頭。

雲歌拿過槳,“讓奴家來劃,請問公子想去哪個渡頭?”

劉弗陵一手扶著船舷,一手按著自己胸側,笑說:“小姐去往哪裡,在下就去哪裡。”

雲歌蕩著槳.向著夕陽落下的方向劃去。

一輪巨大的紅色落日,將碧波上的小舟映得只一個小小的剪影,隱隱的戲謔笑語,遙遙在荷香中盪開。

“奴家若去天之涯呢?”

“相隨。”

“海之角呢?”

“相隨。”

“山之巔呢?”

暮色四合時,雲歌才驚覺,在湖上已玩了許久,想著劉賀肯定等急了,匆匆返航。

未行多遠,只見前面一艘畫舫,舫上燈火通明,絲竹隱隱,四周還有幾條小船相隨。

劉賀也看見了他們,不滿地嚷嚷:“臣提議的遊湖,皇上卻拋下臣等,獨自跑來逍遙。過牆推梯,過河拆橋,太不道義了。”行得近了,雲歌看到劉詢和許平君共乘一舟,劉賀和紅衣同劃一船,孟珏獨自一人坐了一條小舟。於安和七喜劃了條船,尾隨在眾人之後。雲歌有意外之喜,笑朝許平君招手:“許姐姐。”

看到劉弗陵,許平君有些拘謹,只含笑對雲歌點了下頭,趕著給劉弗陵行禮。畫舫上的侍女有的吹笛,有的彈琴,有的鼓瑟。畫舫在前行,小船在後跟隨,可以一面聽曲,一面賞景。

若論玩,這麼多人中,也只得劉賀與雲歌有共同語言。

劉賀得意地笑問雲歌:“怎麼樣?”

雲歌不屑地撇嘴:“說你是個俗物,你還真俗到家了。今晚這般好的月色,不賞月,反倒弄這麼個燈火通明的畫舫在一旁。荷花雅麗,即使要聽曲子,也該單一根笛,一管簫,或者一張琴,月色下奏來,伴著水波風聲聽。你這一船的人,拉拉雜雜地又吹又彈又敲,真是辜負了天光月色、碧波荷花。”劉賀以手覆眼,鬱悶了一瞬,無力地朝畫舫上的人揮了下手:“都回去吧!”

畫舫走遠了,天地驀地安靜下來,人的五感更加敏銳。這才覺得月華皎潔,鼻端繞香,水流潺潺,荷葉顫顫。劉賀問雲歌:“以何為戲?”

雲歌笑:“不要問我,我討厭動腦子的事情,射覆、藏鉤、猜枚,都玩不好。

你們想玩什麼就玩什麼了,我在一旁湊樂子就行。”

許平君張了下嘴,想說話,卻又立即閉上了嘴巴。

劉詢對她鼓勵地一笑,低聲說:“只是遊玩,不要老想著他們是皇上、王爺,何況,你現在也是侯爺夫人,有什麼只管說,說錯了,也沒什麼大不了。”許平君大著膽子說:“王叔,妾身有個主意,四條船,每條船算一方,共有四方。四方根據自己喜好,或奏曲,或唱歌,或詠詩,大家覺得好的,可以向他的船上投荷花,最後用荷花多少定哪方勝出,輸者罰酒。只是,孟大人的船上就他一人,有點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