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南原瑾胳膊上的傷沒包紮,已是血肉模糊,他忙找來紗布跟藥酒,正準備給他上藥,手邊多了個白玉瓶子。
裘輕神色沈冷,眼底只有他一個人“這是治療外傷的靈藥,你拿去給他用。”
“謝謝──”餘桐給感激地看著他,沒想到裘輕這麼好,儘管他們住在一起沒多久,話也沒說幾句,可他這次的相助他定不會忘記。
“不必謝我,因為我不會白救他,等他傷好了,我會再來找你。”
裘輕說完,轉身就走,他要回去休息了,至於要餘桐飛做的事不急這一時,也不急著現在索要,來日方長,這次的恩情他會讓他好好償還。
獨留在室的餘桐飛,沒將裘輕的話放在心上,比起自己南原瑾的安危要更加重要……
注意到他南原瑾乾涸的唇,餘桐飛用溼過的毛巾去擦拭,又用最輕的力道拭去他胳膊上的血漬,露出胳膊上的那道傷,想起裘輕留下的藥……
開啟白玉瓶聞了聞。
清涼的薄荷味,沒有特別濃的藥味,他倒出裡面的藥,發現那藥是晶瑩的綠色液體,不知這藥裡面加了什麼,也不敢給南原瑾隨便用……
他在麼指上劃了道口子。
把藥敷在傷口上,神奇的事發生了,那藥同流出的血融在一起,慢慢的,等血沒有了,裂開的傷口開始癒合,然後留下條細白口子。
看起來真如裘輕所說是靈藥。
餘桐飛將藥敷在南原瑾的傷口,又仔細的用紗布包紮好傷口,做完這一切他收拾好東西,又擦乾淨手上的血跡,才坐在南原瑾床邊,默默地握住他溫熱的手。
今天的事像雷電劈過來一樣,一件接一件接踵而來,不給他喘息機會,也不給他思考時間的迎來,好在都過去了,而南原瑾還留在他身邊。
餘桐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只有他睡了他才敢正視南原瑾的面容,第一次見到他就被他驚豔,一身紅衣的他很好看,肌膚如雪,眼睛如暗夜裡的星辰,明亮而透徹,有種矜貴的傲氣,又混合了某種形容不出的寂寥。
現在回想……
初次見面就覺得他與眾不同。
不過那時候他沒有注意過他,更別說喜歡他這樣的事,而他很有自知之明,從不敢奢望能跟他有親密的行為,就連被他怒罵也沒敢頂回去。
只是什麼都順著他……
不惹他發火氣壞自己的身體。
當他幫自己向陳管事要他的工錢,對他有些好感,可那時南原瑾並不喜歡他,只當他下人一樣的使喚,這是顯而易見的事,他們這樣的身份。
不會有交集的一天。
只是被家人拋棄在異鄉,他很孤獨,在莊裡沒什麼朋友,一進來就伺候南原瑾,跟其他下人也沒什麼交流,他的生活裡只有南原瑾,若南原瑾不理會他,忽視他的存在,他會更加孤獨……
而今天……
明白南原瑾在心中的重要地位。
那被紫蘇影響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因為紫蘇是南原瑾的哥哥,有血緣關係的人,他不想看到他們兄弟之間起爭執,互相為敵……
屋裡燭光柔和。
沒有冷風凌遲著溫暖的身體。
正襟危坐在床沿的餘桐飛也有了睏意,可他擔心南原瑾的傷勢,他沒醒過來他不安心睡,可是,上眼皮跟下眼皮不停打架,鬧得他好想閉上眼。
好睏……
只睡一會兒……
他馬上會醒過來的,沒想到一睡就是大半夜,再次醒來南原瑾已經醒了,正目光溫柔地注視著他,他的氣色很好,看起來已經沒事了。
餘桐飛趴起來,直直地望著他,深黑色的眸子有些朦朧,他想要起身卻發現沒辦法動……
他的四肢……
他的肩膀……
還有他一直趴著的上身都麻痺了,就像被沉重的馬車碾過去一樣,動一下,都能聽到骨頭互相摩擦的咯咯聲響,睡得實在太熟了,好在沒有碰到南原瑾受傷的胳膊……
餘桐飛試著站起身,痠麻的雙腿卻完全不配合,還沒站起來大腿處就湧起一股痙攣,一時半會他沒辦法動,不得已的他默默坐在那,待好些了才起身……
看他起身的南原瑾,疑惑地問他,“現在三更天了,你要去哪?”
“回去睡。”餘桐飛口齒不清地說,看起來他還沒清醒過來,只是見南原瑾醒了,心裡的重石也落了,渾身這麼一鬆懈,連敬語都忘記了。
“這裡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