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傷害我。”
許喬凝目光冰冷。
“他要害我,不用等到現在,他伺候我這麼久,隨時可以下手,不過他沒有這麼做,而我也知道他不會。”南原瑾沈怒地望著許喬凝。
“你就這麼信任他?”許喬凝腦中轟轟亂響,僅存的理智都被南原瑾的話淹沒,她沒想到他這麼信任餘桐飛,信任到她無法理解的地步。
“比起你來,我更瞭解他,他不是那樣的人。”南原瑾說的很慢……
“你會後悔的。”許喬凝僵住,面色慘白地看著他,身體一陣陣的發抖,她妒忌南原瑾這樣的信任,因為她得不到,也奢望不起。
“我不會後悔。”
餘桐飛感到手被南原瑾握住,他的手很暖,那指尖的溫度沿著他的面板,一直滲透進他的血液,他窒悶的心臟緊縮著擠壓,迸出強烈的熱度,他有些無法剋制,眼眶微微發熱,他一直以為不會有人信任他,在這個世上他是獨立的存在,因為他是沒有家的人,一切只有自己,無論面對什麼,他都必須穩重,凡事能忍則忍,他沒有退路,也沒有任何依靠,所以不得不靠自己,不給別人造成任何麻煩,可南原瑾總是給他不同的感受,他感覺自己能依靠他。
眼看許喬凝憤憤離去。
餘桐飛看著南原瑾,他依在床上,蒼白的面頰,漆黑的睫毛,襯著衣襟上的血漬仍沒有狼狽,他望著他,輕垂下溼熱的眸子,聲音沙啞地說。
“藥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
“你一點不懷疑我?”餘桐飛定定地說,聲音都是變了調子。
南原瑾握住他冰冷的手,心疼地看著他紅腫的臉,“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最近莊出了許多事,有人暗中想陷害你,你凡事得小心。”
“恩。”
餘桐飛頷首,試探著伸出手,終於碰觸到他的臉,他有些擔心會被推開,可他什麼都沒做,只是溫柔地望著他,他忽然膽子了起來,慢慢湊近他,牢牢地抱住他。
他的身體是脈脈的暖。
依偎在他懷裡,聞到他身上清雅的香氣,以及那淹沒不住的藥味,這樣的味道讓他眼眶發熱,他是怎麼做的事,連藥裡被下了藥都不清楚。
他總是那麼的粗心……
窗外的陽光很熱,他卻感受不到任何溫度,那停留在他脊背的手滑了下來,他陡然心底一涼,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襟,急得連名帶姓叫他。
“南原瑾。”
“……”南原瑾沒有應……
“南原瑾。”餘桐飛聲音嘶啞,心窩處的地方疼得鑽心,像被什麼利器搗進去,再也拔不出來,他的鼻子發熱,渾身沒有任何地方是熱的,他固執地喊著他,只是他沒有再說話,安靜得可怕。
(9鮮幣)若為君色(美強情色)118
他抬起頭看他。
發現他暈了過去,他的臉很白,像雪花一樣透明而晶瑩,彷彿碰觸過去就會融化,他不敢去碰,只是為他掖好被褥,隨後跑見方才的大夫。
他中毒了要是朔月在,或許可以直接找他,不過朔月離開了莊,他只能去信任方才的大夫,並由衷的祈禱毒儘快能解開,除了解開他的毒,他什麼都沒辦法去想,他只要他好起來,其餘的他什麼都不想深入。
到了藥館。
餘桐飛面色蒼白地抓住那名大夫,著急地追問南原瑾的情況,年輕的大夫似乎詫異他的到來,他不知南原瑾怎麼想的,給他熬藥的人對他下毒,還這麼袒護他,他該將這件事報備給夫人,不過他是為南原瑾做事,只聽從他的命令,他要自己管好許喬凝,別讓她四處亂說,於是他找了人催眠了許喬凝,要他不許責備餘桐飛,於是他只得將知道的情況告訴他。
南原瑾中的毒是“念奴嬌”,開始會氣血不暢的吐血,隨後是昏迷不醒,醒來後不管被人碰,或是碰觸別人,都會感到疼痛,那樣的劇痛不是常人能忍,要是使用藥物控制那毒,呼吸就會絮亂,引起強烈的幻想,一直活在自己製造的幻想裡,那幻想裡有他最不願回憶的事,那件事會不停出現,來回閃現,像蛇一樣鑽進大腦裡肆虐,最後中毒的人會受不了的自殘。
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毒,餘桐飛的指尖都是涼的,他追問接下來要怎麼辦,那大夫冷冷地望著他,只是要他照顧好南原瑾,然後等閻羅笑來。
要讓他等……
真的不知道要多久,南原瑾身上的毒不能拖下去,眼看只是兩天他就虛弱下來,他心如刀割,本身他就有咳嗽的舊疾,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