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砸過去……
“少爺,您千萬別這樣想,您是老爺夫人盼了許久的心肝,以後更是南園山莊的主人,奴才的心是你的,你若不喜歡那些丫鬟服侍,我帶了個新來的小廝給您。”陳管家惶恐地彎著搖,誠懇萬分地道,甚至忘記了最初帶餘桐飛過來的目的,在他看來南園家的大少爺年紀尚輕又疾病纏身,他比不過二少爺的睿智冷酷,心思慎密,但往後能成為莊主的非南原瑾。
“哦……”
南原瑾低低應了聲,似女子般瑩白的手掀開簾子,露出一張俊美絕倫的年輕臉龐,他年約十七,長長的黑髮用簡單的綢子綁著散在身後,他的肌膚光白如雪,卻隱隱透著股死氣沉沉的白,美麗的眼睛如暗夜裡的星辰,明亮而透徹,英挺的鼻子,合上紅潤的漂亮唇瓣,一張漂亮的清麗容顏。
若為君色(美強醜受)7
這清麗的容顏繼承了天下絕色的母親。
他的母親楚月柳是元配夫人,年過三十無一子,不得已同意父親南原翔娶了小妾,沒過多久小妾為南原家舔了子嗣。
紫蘇。
儘管是小妾所生,但南原家也總算有了後,母親以為這將成為定局。
料不到……
年過四十她突然得子。
但因為身子骨弱,有孕間也斷不開藥,因而自出生他就落了病根,打小易受寒受冷,一直病魔纏身,沒什麼朋友,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樣玩樂。
父母疼他。
凡事讓著他,沒少為他操心,甚至將南原莊給他,二孃跟紫蘇面容和善,時常端來昂貴的藥,安慰他會好起來。
不過這都是表面。
背地裡二孃暗使手段,在他藥裡下毒,想一口氣毒死他,為紫蘇搶回屬於他的一切。
可惜遭他識破……
下人們對他恭敬有禮,卻更聽從紫蘇的命令,私下裡拿他跟紫蘇比,說他……
不中用……
藥罐子……
敗家子……
除了發火遷怒人,一天不吃藥就會死。
從不懂事的時候,就聽到這樣的風言風語,小的時候不懂,大了就明白過來,這些話都是他的痛楚,年輕的他很難保持淡定。
因而脾氣也有些暴躁……
一般丫鬟極難讓他滿意,她們往往會對他春心蕩漾,要不就望著他的臉出神,若是小廝可能會不一樣,陳管家說的小廝……
南原瑾面色微青。
偏過頭這才赫然發現剛才到現在,都沒注意到陳管家身後的少年,他穿青色的粗布上衣,深藍色的褲子,那布料看來又舊又破,不能再穿了。
不過他渾身乾乾淨淨……
就是不知道臉是不是也這樣……
可他低著頭,看不清臉,只感覺他很靜,靜得彷彿沒有一絲氣息,南原瑾似乎有了興趣,動也不動盯著他,開口問陳管家。
“你說的小廝是他?”
“是。”陳管家依舊恭敬地答。
“不要低著頭,把臉抬起來,順便告訴我你的名字。”胸口涼意襲來,南原瑾掩住嘴巴,低低的咳嗽起來。
餘桐飛緩慢地抬起頭,沉穩地答,“我叫餘桐飛。”
“……”藉著房內的明亮燭光看到他的面容,南原瑾的心裡閃過一道愕然。
這張臉稱不上好看,甚至連普通都沾不上邊,再加上佈滿臉頰的明顯疤痕,即使隨便撈一個小廝出來,都遠勝他許多。
沉默蔓延。
南原瑾的視線讓餘桐飛渾身不自在,整個人都是僵硬的,彷彿動下都覺得奢侈的事,然後,無端端想起別人看到他臉時的睥睨神色。
陳管家開始惴惴不安。
許久之後,南原瑾淡淡地開了口,“餘桐飛是個好名字,不過……人很平凡。”
“……”餘桐飛微微一愣,不知道該釋然還是輕鬆,僵硬的身體跟表情鬆懈了下來,說他很平凡,卻沒直接說他醜,這樣還算好吧。
那釋然的平靜神色讓南原瑾有了詫異,這個少年跟以往見過的似乎不一樣,心思翻轉,南原瑾對陳管家下令。
“出去。”
“好,我立刻帶他出去。”陳管家心裡叫苦,扯住餘桐飛的胳膊就往外帶走,沒走一步,身後的呵斥讓他一頓。
南原瑾盯著他,冷言道,“我是讓你出去。”
陳管家心下一怔,仰頭看向他,見他面色陰沉,視線冰冷,慌忙放了餘桐飛走過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