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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更旺盛。談論的話題集中一點,就是尤瑜異乎常人的奇想和出人意料的笑話。尤其是他今年六一節從縣裡開會回來,他那怪異的模樣、奇特的事,更是人們笑說趣談的資料。

本來,尤瑜之在白浪湖,與美利堅的總統一樣,是響噹噹的名人,舉手投足,人人關注。他六一開會回來,在候船室睡髒兮兮草袋的尷尬的事,在白浪湖自然會鬧得沸沸揚揚。但對尤瑜來說,這只不過是場毛毛雨,清晨露,六月的驕陽一露臉,很快就將它蒸發了,不留一點痕跡。夏秋遠逝隆冬至,時光遞嬗,新陳代謝,這事人們早淡忘了。可是昨天,鄉政府又特意派他去縣裡領取掃盲課本,又要他今天一早乘輪船趕回來。於是沉渣泛起,人們聯想的萬能膠,很自然地又膠住了他,此刻,睡髒草袋的往事,又成了大家笑謔的焦點。

原來,在昆陽轟動性的演出後,經汪鳳綺一番折騰,汪鳳綺那裡他不能睡,回家睡又不成,便只好睡在候船室的沾滿灰土油汙的草袋上。第二天早晨回校前,尤瑜也曾就著河水用手仔細盥沃了顏面,怎奈沒有肥皂,黑汙的油漬不僅沒有洗去,經手一抹,反而弄得滿臉皆是。花襯衫也沾滿了油漬和灰塵,像塊油抹布,怎麼拍也拍不掉。他知道事情不妙,後悔自己頭腦發燒,要顯出徹底革命的姿態,破釜沉舟,連一件制服也沒帶。要是與別人那樣,猶抱琵琶半遮面,花布襯衣藏在制服裡面,那麼,此刻脫下制服,花布襯衫仍鮮妍,誰還能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