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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視。自母親來隊後,白天她從不敢碰電器,更用不來“遙控板”,只好一人獨坐到我們下班,甭說那很是孤單。為了給她解悶,開初,我上班前,就將電視機開啟,音量調到適當處,直到她笑眯眯地看進去了我才離開。可她看完節目後又不敢關機,怕“中電麻手”。妻子下班回來,看她還守著電視機發愁,臉上就有不愉快的意思,母親也就更不自在起來。只

有晚上我下班回家後,才招呼一家人坐下,陪母親無憂無慮地看看電視,也算是盡了兒子的一點“孝道”吧!

但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記不清那天晚上是哪個頻道播放一部外國生活片,開始男女主人公在室內還規矩,可到了海濱沙灘上,男女雙方就打情罵俏起來,繼而長長地擁抱,有滋有味地接吻,袒胸露腿,摸爬滾打,各種動作、聲響都畢臨畢現。

母親看不下去了,趕緊把頭低下。幾歲的兒子不知這是啥意思,拍腳打手地大笑起來:“真有意思,太好玩了!”妻子先是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見威力不能生效,又扭了他大腿一把,兒子才正經起來。再看母親,已裝著去上廁所去了。一家人晚上團聚的興致,就這樣被這部片子一掃而光。一切平靜後,全家人再坐下來時,各自都有了提防的心態,休息、團聚根本談不上。

為此,電視閉了兩天。可我又覺得不妥,母親好幾年不來城裡一次,晚上不看電視又做什麼呢?特別是兒子一聽隔壁有電視聲響,就魂不守舍起來;況且僅一間會客室,一家人總要進來坐坐。一旦坐下,兒子又開啟了電視機。我一看,播放的是一部國產片,便遞給妻子一個眼色,那意思是這比較“保險”,但看無妨。妻子會意,也就喊一聲兒子:“坐下,好好看!”一家人又坐在了電視機前。

可是看著看著又不對勁了,那鏡頭恰如從上次那部外國電視劇中剪下來的一樣,清清楚楚地展現在一家人面前。母親早有警覺,趕緊扭頭,接著起身去“廁所”。妻子看我一眼也去了臥室。

於是一家人在電視機前又一次不歡而散。

自然我也勸過妻子:“母親從農村來,又上了年齡,她不看這些片子就算了,你生什麼氣?”妻說:“她一走,倒惹得我不自在了,好像就我愛看這些內容。這是電視臺放的,怪誰?”我說:“以後凡是出現這些場面,換個臺不就行了?”妻說:“你換得過他嗎?”經她一提醒,我才想起,每次看電視時,兒子總是牢牢掌握著遙控板,就像司機不丟方向盤一樣。你上前剛換過頻道來,身子還未落座,兒子又用遙控板調回了原套節目。

於是我又勸母親。母親埋著頭說:“你們城裡人,看你們的。我看電視久了,眼睛愛花,不過走走。不要弄得一家人生氣!”

我還能說什麼呢?

事隔不久,母親要回老家去了。臨走時她對我說:“兒子,我在家也看電視,那不過是老兩口看,倒也沒什麼。到城裡不一樣了,那是一家三代人同堂看哪……”

母親帶著複雜而簡單的心態離開了,我的心情也更加複雜簡單起來:母親再來隊,給她單獨買臺電視機!

買表

春節探親回老家,不小心把自動手錶弄丟了。

歸隊後,我翻箱倒櫃找到了20年前談戀愛時女友贈送的信物——那隻19鑽的老式“梅花”表。拂去灰塵,上足發條,依然“紅箭”轉動,滴答作響,而且計時準確,我喜不待言。

戴著“梅花”,也帶著女友初戀時的真情,去重慶執行宣傳梁強的任務。那些天記者雲集,“無冕之王”們要吃、要住、要用車、要接站送站,忙得人暈頭轉向。我很快發現:“梅花”開“謝”了、過時了——它不是自動,一忘記上條,第二天就癱瘓不動了,你還以為辦事的時間未到,傻等著。其實該接站的火車、飛機早已到站了。更麻煩的是它無日曆顯示,所住招待所恰好又無檯曆之類,“今夕是何夕?”“幾月幾日電?”還得去問人。

我決定摘去“梅花”,再買一隻機械自動錶。

走近百貨大樓鐘錶櫃檯,服務小姐們那一排笑臉就吸引了我。與人交往,我平生最怕人太熱情。那經驗是:許多時候往往有求於你。購物亦然。我走到一年齡偏大、笑容也平和一些的小姐面前。

“先生,買表?進口的、國產的,機械的、石英的都有。您要哪一種?”

我不卑不亢,掃視一圈櫃檯後,目光定在了機械類表面前。因為常出差,這類表不用換電池。

“小姐,英納格表多少錢一隻?”“850元。”“大羅馬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