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麼不願意看,但這樣殘酷的殺。人方式卻再度發生在他們眼前,宋煜卻沒工夫管他們的感受,他一手輕快地脫去那具屍體的外衣,然後將之披在身上,“情況有變。接下來我們就扮演成那三個獄卒,然後帶著他一起前往那扇門,再伺機尋找逃跑的機會。”
這個計劃無疑是眼下唯一的選擇。或許之前的舒易安還會猶疑一下,但現在聽到宋煜的話後他卻垂下頭,彷彿心裡進行著天人交戰,但不過幾秒的猶豫他便蹲下。身快速剝去了他跟前那具屍體的外衣,咬緊下唇將外衣披在了身上。
不得不說,這是個很大的改變吶。
宋煜眼裡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待兩人都整裝待發之後,才低頭看向從一開始就被他們拋到一邊的那名囚犯,瞥了一眼囚服上的名牌:“你叫王國棟?”
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看王國棟幾乎是面無人色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被剛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給嚇傻了,宋煜語氣不怎麼好的嘖了一聲,王國棟卻像是被觸到了什麼開關的機器人,猛然撲到宋煜腳下不停地磕頭哀嚎道:“大爺您饒了小的吧!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也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大爺!我求求您放過我吧饒我一條狗命吧……!”
宋煜不耐煩地蹙眉,一腳踹開王國棟,語氣冷淡道:“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保證你沒事。”
他看向舒易安,語氣玩味道:“那麼,我們該出發了。”
乍一看到宋煜看向他,舒易安明顯地愣了一下,隨後便明白宋煜的意思——他們該離開了,那麼也應該和沈熙冉告別了。
不知何時宋煜和雷勁已經帶著王國棟上到了陸地,同樣意識到是時候分別的沈熙冉再也顧不了身為女子應有的矜持,主動握住舒易安的手,語氣不捨:“易安,我……捨不得你。”
頭一遭經歷這些的舒易安不知所措,吶吶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沈熙冉抱住他,將頭枕在他的胸膛,輕聲道:“雖然我捨不得你,但我知道你不屬於這裡。”
舒易安身體有些僵硬,他猶豫著,想著他應該也擁抱一下沈熙冉,手指剛剛觸碰到她的髮絲的時候,忽然聽見沈熙冉輕得彷彿呢喃的聲音:“雖然我知道你從未喜歡過我,你對我只不過是你們計劃中的一部分,但沒有關係呢,就算被你利用,我也……心甘情願。”
舒易安驟然睜大了眼,他不知道沈熙冉究竟是何時看穿這一切的,不過顯然這些也已經不重要了,雖然沈熙冉的話是他根本無法反駁的事實,但聽著她輕柔得幾乎不存在的聲音,不知為何舒易安卻忽然想要辯解些什麼,無論說些什麼都好,但沈熙冉卻不準備給他這個機會,她用極輕的聲音在舒易安耳邊說了句什麼,讓他原本準備擁抱住她的手立刻僵硬住了。
舒易安的瞳孔因為沈熙冉的話驟然緊縮,神情也從最開始的震驚逐漸變得茫然,他始終的沉默讓沈熙冉有些苦澀地揚起唇角,在舒易安還處於迷茫之中的時候突然伸手推開了他。
舒易安怔怔地看著她。沈熙冉原本美豔的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竟顯得格外溫和,她的眼中有不捨,卻還有許多舒易安根本看不懂得複雜情緒,就這樣靜靜地對視了半晌,沈熙冉忽然有些釋然地微笑了起來。
“吶,祝你好運啦,易安。”
舒易安一怔。
沈熙冉卻已經轉身離去了。
舒易安想張嘴說些什麼,然而他只是徒勞地翕動了幾下嘴唇,最終頹然地垂下了頭。
當舒易安也順著井壁攀上陸地之後,宋煜和雷勁明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見到一臉頹色的宋煜嘖了一聲,轉身便帶著王國棟率先離去,而雷勁卻揚了揚眉,頗為打趣地問:“都解決好了?”
顯然沒想到雷勁會和他搭話的舒易安怔了怔,悶悶地“嗯”了一聲,眼神也因為他的不知所措而胡亂地四處轉,當觸及到前方宋煜背影的時候,他又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一般心慌地低下了頭,這番極不尋常的表現都被雷勁盡收眼底,眸光逐漸暗沉下來。
當他們迴歸到大部隊的時候,其他的獄卒們都只當他們是帶王國棟去小解回來了,再加上他們穿的都是獄卒們類似於兜帽的服裝,在夜色的掩蓋下並沒有人發現任何異常,只是本就無比緊張的王國棟心理素質明顯不太好,再加上做賊心虛讓他的額頭上不斷有些冷汗滴下來,腿也因為害怕而微微發抖,引得一旁一個獄卒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不過被宋煜具有威脅性地冷冷瞥了一眼後,王國棟一下就冷靜了許多,連腿也不再發抖了,估計是恐懼到了極點的反效果。
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