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怒下斬殺。
侯亮生唇角露出一絲笑意,淡淡道:“符堅是犬入窮巷,發瘋了!”
侯亮生三十七歲,是荊州本土的名士,文質彬彬,儒雅不凡,極具謀略智計,被桓玄倚之為心腹謀士。
桓玄默思片晌,沉聲道“掃平巴蜀,對我桓玄只像舉手般容易,可是接著的一步該怎麼走?”
侯亮生胸有成竹的答道:“此事亮生近數月內反覆思量,終想出一個可一石二鳥的萬全之計。”
桓玄大喜道:“快說出來參詳。”
侯亮生輕描淡寫的道:“就是對大司馬一職推辭不受!”
桓玄大感錯愕失聲道:“什麼?”
侯亮生重複一次。
桓玄目光灼灼的打量侯亮生,一頭霧水的道:“弟繼兄業,天公地道,且一向以來,大司馬一職,均是我桓家世代居之,誰敢說半句閒話,我真看不出推掉此位對我有何好處?”
侯亮生從容道:“好處是數之不盡,首先可蠱惑司馬氏的心,讓司馬曜那胡塗蟲,以為南郡公你對大司馬之位並沒有野心,防你之心再沒有以前般激烈。”
桓玄猶豫道:“此位我得來不易。苦司馬道子乘機慫恿司馬曜削我的兵權,豈非白招煩惱。”
侯亮生淡淡道:“名是虛,權是實。而權力上又沒有比兵權更重要。現今,荊州軍權正牢牢掌握在南郡公手上,誰敢來削南郡公兵權?當不當大司馬是無關痛癢,最妙是南郡公不當大司馬,仍沒有人敢坐上這個位子。唯一有資格的是謝玄,你道司馬曜兄弟肯讓謝玄坐上這位子嗎?我包保謝安提也不敢提出來。”
桓玄給說得意動,點頭道:“司馬曜既減低對我的顧忌,自然會把顧慮轉移到謝安和謝玄身上去,這該是一石二鳥的第二烏。哈!第二鳥!”
侯亮生好整以暇的分析道:“司馬皇朝有一個永遠驅之不去的心魔,也永遠活在這心魔的陰影裡,就是,他們的得國來自威逼魏朝曹氏禪讓皇座。沒有人比他們更明白,權臣不單可指鹿為馬,更力能竊國。若他們再不用防備南郡公,防備心將轉移到謝安叔侄身上,他們一個備受朝野愛戴,一個軍功蓋世,司馬曜兄弟豈會任他們坐大,如此,南郡公即可兵不血刃的除去最大的障礙。”
桓玄扼腕嘆道:“這番話你為何不早點對我說?”
候亮生不慌不忙的答道:“因為時機未至,南郡公先坐上這個位置,再推辭不受,如此方可顯出南郡公的高風亮節,可為南郡公爭取人望。推辭的籍口,應是尚未立下足夠軍功,如此,等若逼朝廷須虛位以待。而南郡公是由謝安親自向司馬曜推薦,而得坐此位的,現在南郡公忽然推辭不受,將會令謝安難以交待,也會使司馬曜懷疑謝安在弄鬼,以此保持謝家在朝廷的重要性,教司馬曜不敢削謝玄的兵權,好抗衡南郡公。”
桓玄叫絕道:“這已不是一石二烏,而是無數鳥。即使我推掉大司馬之位,為對付謝安叔侄,司馬曜必須安撫我,不但不敢動我的兵權,還要封我另一個不會太低的爵位。”
侯亮生微笑道:“大司馬一向兼荊州刺史,領兩湖諸州軍事,南郡公只是推掉大司馬一職,其它權位當然保留下來。南郡公只須在辭受信中,自稱願為荊州刺史,司馬曜便拿你沒法。現在北府兵氣勢如虹,我們絕不宜攖其鋒銳。爭霸天下豈在乎朝夕,只要有三、五年時間,到南郡公打穩根基,天下還不是南郡公囊中之物嗎?”
桓玄仰天一陣長笑,連道幾聲“好!”,接著道:“謝安叔侄若去,亮生應記首功。一於這麼辦吧!亮生你給我寫好這封事關重大的辭官參牒。”
侯亮生道:“亮生立即去辦。還有一件事,就是邊荒集這個地方,實為肥水之戰勝敗關鍵,若其控制權能落入我們手上,不論將來北伐又或對付建康,均非常重要。”
桓玄皺眉道:“邊荒集現時落在謝玄北府兵的勢力範圍內,豈容我染指?”
侯亮生道:“邊荒集是個無法無天的地方,以前是那樣,現在仍是如此。除非天下統一,否則仍會那樣繼續下去。倘若南郡公派出智勇兼備、武功高強兼又心狠手辣的人,以江湖幫會的形式入主邊荒集,邊荒集將變成我們最前線的要塞。”
桓玄雙目閃過寒芒,沉聲道:“若有一人可以辦到此事,那一定是屠奉三。在荊州芸芸高手中,我實在想不到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聽到屠奉三之名,侯亮生閃過一絲畏懼的神色。
第七 章飛來橫禍
“當”
高彥和燕飛舉杯互敬,把酒喝得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