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和屠奉三同時動容,想不到老手能說出這麼有見地的一番話。
老手神氣的續道:「我們擁有的優勢,就是可以隨時泊岸補給,敵人則一旦用盡矢石,便將無以為繼,所以只要我們把九艘戰艦分成兩組,互相配合下利用廣闊的海域,以遊斗的方武對付敵人,可盡展我方艦隊的靈活性,消耗對方的矢石。當我們從對方船艦的吃水深度得知何為運兵員和輜重的船隊,便叮擇肥而噬之,保證可狠挫敵人的威風,令徐道覆難在海上稱雄。」
劉裕和屠奉三齊聲贊好,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細節則由屠奉三和老手作更詳盡的考慮和磋商。
尹清雅開開心心地坐到聶天還身旁,道:「師傅有要事告訴雅兒嗎?」
聶天還愛憐的道:「你不來找我這個師傅,師傅只好叫人去找你。為何近來那麼深閨,竟沒有踏出別院半步。是否生師傅的氣呢?遂以此作無聲抗議。你以前不是最愛往外闖的嗎?」
尹清雅現出不依的神情,秀眉輕蹙的道:「師傅錯怪徒兒哩!雅兒怎敢生師傅的氣,我只是對出去走走提不起勁兒吧!真奇怪,在邊荒當我遇到危險時,都會特別掛念著師傅和別院的生活,所以回來後,我真的想好好的休息。而甚麼都不做,正是一種幸福,明白嗎?到邊荒差點便把我累死。」
往日聶天還最愛看尹清雅向他撒嬌,不知如何今天卻有點心酸的感覺。給任青媞提醒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就是殺死宿敵江海流。
沒有了江海流對桓玄的制衡,他兩湖幫對桓玄的利用價值急降下去,而更大的問題是大江幫在邊荒得到重生,與他聶天還變成誓不兩立的死敵。
自成為兩湖幫的大籠頭後,他從來沒有出過大岔子,當初答應與桓玄結盟,非是沒想過兔死狐悲的情況,而是他根本不把桓玄這種世家出生的人放在眼內,致錯估了他。
更想不到的是譙縱的出現,令他陣腳大亂,變成目前進退兩難的局面。
如何才可以打破僵局呢?
尹清雅訝道:「師傅有甚麼心事呢?為何以這種奇怪的眼光看雅兒?」
聶天還勉強擠出一點笑容,道:「因為我捨不得雅兒。」
尹清雅探手抓著他臂膀,搖晃道:「師傅說到哪裡去哩!雅兒怎會離開師傅呢?師傅要南征北討,雅兒便隨師傅出生入死,貼身保衛師傅,作師傅最忠心的小親兵。雅兒再不是昔日的尹清雅,我曾和最厲害的人物交過手,甚麼燕飛、向雨田,通通不害怕。若再遇上楚無暇,肯定可殺得她棄甲拋戈而逃。我可不是誇口,不信放馬過來,試試雅兒的功夫。」
聶天還一顆鋼鐵般堅硬的心,被尹清雅的小女兒情態融化了,啞然笑道:「你不再害怕殺人了嗎?」
尹清雅打了個哆嗦,仍然強撐下去道:「為了師傅,雅兒甚麼都不怕。」
聶天還雙目射出愛憐的神色,輕輕擺脫被她抓著的臂膀,探手撫著她頭頂,慈祥的道:「可是雅兒終有一天要嫁人,嫁了人後怎還可以留在師傅身邊呢?」
尹清雅不知如何俏臉飛紅,欣然道:「那雅兒不嫁人好哩!」
聶天還捏了她的臉蛋一下,然後把手收回。這是他當尹清雅仍是孩童時最喜歡的動作,自她長大後,已沒有這麼做,想不到今天一時感觸,又捏她可愛的臉蛋,便像往昔歡樂的時光,倒流回來。嘆道:「你這個丫頭,想瞞過師傅嗎?你如決定丫角終老,師傅第一個不容許。坦白告訴師傅,你是不是看上高彥那小子?」
尹清雅連耳根都紅透,垂首嗔道:「師傅是壞人來的,怎可以問雅兒這般羞人的事。」
聶天還坦然道:「因為我再沒有時間。」
尹清雅嬌軀遽顫,抬頭朝他瞧去,失聲道:「師傅!」
聶天還像不曉得她在看他,目光投往窗外菸雨濛濛的洞庭湖,道:「你到邊荒去之後,令我想到很多以前沒想過的事。雅兒終於長大了,還為了情郎離開我。」
尹清雅聽得差點哭出來,大嗔道:「人家只是出去散心解悶,最後不是回來了嗎?高彥那小子……那小子也不是我的情郎,他……他只是朋友嘛!」
聶天還呵護的探手摟著她香肩,陪笑道:「師傅沒有絲毫怪責雅兒之意。姻緣這種事非常奇妙,非是人力所能左右。坦白說,我對高彥一向沒有好感,可是自得知譙嫩玉在精心佈局下仍沒法奈高彥的何,想法便改變過來。說到底,嫁他的人又不是師傅,怎到師傅來評定他是否好夫婿。我聶天還只是草莽之雄,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