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兄是同意任後的主張了。」
宋悲風道:「但如何拿捏,卻是非常困難,一個不好,等於惹火燒身。」
燕飛聳肩道:「我們只好兩方面都準備,一邊試行任後之策,另一邊則全力戒備,動起手時,對魔門的人見一個殺一個,最好把李淑莊和那聖君全宰掉,雖未能達致最理想的效果,但總好過讓他們繼續為桓玄出力。」
屠奉三道:「就這麼決定。」
接著道:「我約好了李淑莊後天見面,今次該和她在甚麼地方見面呢?」
任青媞欣然道:「如果仍是易於逃遁的燕雀亭,便無法顯示關長春對她心動了,最好是由關長春掌握主動,例如關長春到淮月樓見她如何?只要有燕爺在暗中提供保讓,安全上該沒有問題。」
屠奉三苦笑道:「這是否就是甚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計呢?」
宋悲風道:「最好能於李淑莊獨處之時,奉三突然出現,可收奇效。」
任青媞笑道:「事情愈來愈有趣哩!只看三哥是否有入虎穴的膽量。」
屠奉三啞然笑道:「任後不用施激將法,我一向不欠缺膽量,不過任後的提議確是一著奇兵,會令李淑莊對我作新的估計。」
任青媞喜道:「三哥同意了。」
屠奉三雙目殺機大盛,沉聲道:「只要想起桓玄,縱然只是一線機會,我也要全力去爭齲就這麼決定吧!」
燕飛笑道:「文的不成便來武的,我們和魔門再沒有甚麼好說的了。」
第八 章政治妥協
劉裕不但難過,心中還有點不舒服。
司馬元顯的死訊於正午時分傳到京口來,他和老爹司馬道子的首級同被高懸於宮門外示眾。
對司馬元顯,他有一份特別的感情。
縱然於荒淫奢侈的皇族裹長大,又受到建康高門習氣影響,兼之不明人間疾苦,但司馬元顯仍於內心深處保持著某種東西,那或許是所謂的童真。
那回司馬元顯由階下之囚變為合作伙伴的經歷,引發和燃點了司馬元顯這一點童真,也促成了未來合作的可能性。
對司馬元顯,劉裕一直心存內疚,不但因為自己別有居心,更因為司馬元顯真當他是曾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完全信任他,為他在他老爹前說盡好話。
他更醒覺自己走錯了一著,就是讓屠奉三去警告司馬元顯。如果司馬元顯心裡有所預防,絕不會父子同一命運。屠奉三肯定是陽奉陰違,有負他之託。這想法令他的心很不舒服。
矛盾的是他曉得在爭霸的大前題上,屠奉三的決定是正確的。若讓司馬道子父子仍然生存,還來投靠他,會是個難解的死結。
他感覺到自己正深陷在殘酷無情的政治和武力的鬥爭內,沒有回頭的機會。當然,為了淡真的恥恨,為了所有追隨他的人,他亦不可能就此罷休。
他實在很難怪責屠奉三,他一向都是這種人,於司馬元顯一事上從來沒有改變過立場,要怪便怪自己想得不夠縝密周詳。
坐在太守府的大堂裹,他生出莫以名之的感受。
他開始明白謝玄當年淝水之戰時的心情。現今對敵人的情勢,他已是智珠在握,勝券雖然在手,可是勝利並不代表一切,還有很多個人的問題和思慮,便如謝玄清楚知道淝水之勝後,接踵而來的將會是挫折和失敗,那並不是憑武力可以解決。
他可以不做皇帝嗎?
當他擊垮桓玄,他將別無選擇的被推到那個位置上,隨他打天下的所有北府兵兄弟,還有孔老人、何銳等江湖人物。兩湖幫的幫眾,至乎王弘等高門裡支援自己的人,他們會形成一股龐大的影響力,驅使自己繼續向皇帝的寶座邁進,因為他們的利益榮辱,已與他劉裕的成敗緊密結合在一起。
他劉裕再沒有退路。
此時手下來報,毛修之求見。
劉裕想了想,才記起他是當日在建康淮月樓由王弘引見的建康五子之一的人物,因其父被幹歸所殺,與譙縱有不共戴天的滅族之恨,連忙著人請他進來。
姚猛嚷道:「看!有兩艘戰船來哩!」
卓狂生沒好氣道:「不要高興得那麼早,或許是敵人的戰船也說不定呢!」
魏品良道:「姚大哥是應該高興的,因為的確是我方兄弟的船。」
三人擠在高起達五丈的碼頭望樓上,遠眺在水平線處出現的帆影。
碼頭位於小島的東端,小島的位置在巴陵之西三十里許處,是湖內眾多小島之一,也是兩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