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有多少人馬,還有那赤眉寨在什麼地方?”
老者一捋山羊鬍子,對黑牡丹看了又看,立刻叫道:
“仁豪,你過來!”一面對黑牡丹笑笑道:
“被搶的時候,我被嚇糊塗了,可是我的兩個兒子與曹大鬍子交過手,如今小兒仁杰受了傷,呶!”他指著過來的大兒子:“這是我大兒子何仁豪,你問他就知道了。”
何仁豪看了一眼黑牡丹,心裡直覺得這麼年青漂亮的姑娘家,卻穿了一身黑衣裳,真是可惜,但不知她是幹什麼的。
“姑娘,你要知道什麼?”
放下行囊,抽下寶劍,黑牡丹笑對老者道:
“我不耽誤你的事,你去照顧受傷的吧。”這才對一旁的何仁豪道:
“你們這是哪裡來的,可是去運糧救災的?”
“我們是北面來的,就是內鄉以北的何家集,我爹何浩然,在何家集被人稱做何大善人,這次聽說南陽府以東餓死了許多人,才開倉裝了一百石糧食,準備送到災區,哪想一到了赤眉寨,早被那曹大鬍子運上了赤眉寨去了。”
黑牡丹一聽,貝齒格格響,略一沉思,當即道:
“這麼辦,你去算算看還有多少人可以衝鋒陷陣的。”
何仁豪雙眉打結,一臉迷惘:
“姑娘的意思……”
“幫你們把糧食奪回來。”
何仁豪微微搖搖頭,道:
“姑娘,你在說笑,以我看,曹大鬍子往你面前一站,就會把你嚇哭,呶!”何仁豪指著大廟正門右邊那個虯胡黑門神:
“看到沒有,曹大鬍子就是那副德性。”
黑牡丹故意一笑,舉頭一看大殿樑上面,垂著一根繩子,大概是用來掛宮燈用的,如今宮燈不知被何人取走,但那繩子卻自樑上垂下不過二尺長。
突然間,只見堂中黑影一閃,黑牡丹竟然旱地拔蔥,彈腿上躍起兩丈用餘,半空中一扭腰,腳尖一鉤大梁,只一緩間,人又飄落下地,不偏不倚,仍然站在面色大變的何仁豪面前。
何仁豪抬頭看,卻見面前這位黑衣姑娘的小黑包裹,正穩穩妥妥的拴在那根繩子上,尚自晃盪不已。
“好!”一陣拍手聲與叫好聲。
老者何浩然看的真切,笑呵呵的趕著走來:
“姑娘,真是看不出,竟然是一位身負絕學的紅裝季布,巾幗英雄,老朽等人有幸,災民們有幸了。”
“老丈不必謬讚,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一個咯蚤頂不起一張床單來,要破赤眉寨,總還得要大夥合計。”
何仁豪一抱拳道:
“姑娘說的不差,總不能眼看著姑娘一人去拚命,豈不使我等鬚眉愧煞!”
有幾個年青壯漢這時候也走過來,爭看黑牡丹的風采。
黑牡丹一笑不作女兒態,大方的對何仁豪道:
“我已思得一計在此,你們傷了十多人,不妨等到明日晚上再行動。”
於是,她款款的席地而坐,在她的四周坐了二十多名健兒,全在聽她的解說,當然何浩然也在細聽……
但等到黑牡丹話一落,何浩然第一個反對:
“不妥不妥,這太冒險了,太危險了!”
微微一笑,黑牡丹道:
“赤眉寨中赤眉賊曹大鬍子,並不放在本姑娘心上,你們只管照計行事,但卻千萬記住,在未見火光之前,絕對要把自己掩藏好,以免露了行藏而打草驚蛇。”
何浩然搖著頭,但卻勉強的對黑牡丹一揖,道:
“姑娘,老朽先代那些嗷嗷災民向你一拜,你受了吧!”
黑牡丹急得雙手一擋,道:
“何老丈,你仁民之心不比我小,正應受我一拜呢!”
夜,帶走了人們寶貴的時光,卻留下抹之不去的煩惱與痛苦,而煩惱是不分貴賤與貧富的,當然誰也免不了痛苦,因為只有神仙才沒有煩惱與痛苦。
黑牡丹全身裹著披風,外加一件薄毯子,斜靠在面目全非一丈高神像一側,她鼻息均勻,一臉安詳,甚至還有著微微笑意,也許她體會得出:神仙無妙方,只知歡樂不知愁的意境吧!
就在第二天過午後,黑牡丹又跨上黑衛,離開了這座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名號的廟,臨行,老丈何浩然憂戚的對黑牡丹道:
“姑娘,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小嘴一咧,露出一口比她那粉臉還要白的貝齒:
“謝謝老丈。”轉頭對何仁豪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