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聰一驚,當即露出一臉奸笑,道:
“阿壯,是你?”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了我媽?”
一咬牙,趙二聰道:
“是你媽不仁於前,大叔我才不義於後,大青河上一夜折騰,差一點要了命,大叔還在想要不要放你一馬呢,你卻自己不撿時辰的送上來,大約鬼使神差,要你趕著去伺候你那老媽了。”
飄飄蕩蕩的,渡船已漂到了河中央,緩緩的朝著下游飄去,只要過了金沙灘,繞過十里飛鳳巖,那兒就是窄狹的魔鬼崖與閻王灘……
強忍著一身痛,牛大壯厲喝道:
“我同你拼了!”
牛大壯蹌蹌的掄刀衝向趙二聰,劈頭一刀砍去!
冷凜一笑,趙二聰手中大砍刀那麼巧妙的往牛大壯鋼刀上一貼,身子往側一讓,像一條滑溜的魚,一閃而到了牛大壯的身後,他沒有翻過身,就伸出右腳朝後踹去,“膨”,踹在牛大壯的屁股上。
一翻身,咧嘴笑道:
“阿壯,你那手三腳貓,就別在大叔眼前出醜了。”
一手攔住牛大壯衝過來的身子,黑牡丹跨步站在牛大壯身前,冷然一笑,道:
“看還真有那麼三兩三。”
得意的一撫短髯,趙二聰一挺胸膛介面道:
“沒有三兩三,豈能上梁山,眼下這才開個頭,玩意兒還在後頭呢!”
黑牡丹一撇嘴,道:
“我正等著領教呢!”牛大壯卻又要往上衝,卻被黑牡丹攔阻,道:
“剛才他已有機會放倒你,可是他沒有……”
突然仰天一聲哈哈,趙二聰道:
“貨賣識家,真是一點不錯,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他?告訴你,自小我就常抱著阿壯看野臺戲玩古景,如今叫我一刀劈了他,想想看我如何下得了手?”
黑牡丹冷笑連連,道:
“只怕不是你說的這般好吧!因為船在河心,你還指望著牛大壯替你撐船上岸呢!”趙二聰嘿嘿一笑,道:
“我不但指望著阿壯送我上岸,更期盼把你弄上蜈蚣嶺去著實的享受一番呢!”他話聲落,大砍刀幻化出兩道冷電激流奔向卓立在矮艙口的黑牡丹,鋒刃破空未響,刀口即將劈下,黑色披風宛如一朵烏雲般陡然蓬飛而起,半空中劍芒在趙二聰頭上打旋。
趙二聰一刀劈空,狂吼一聲,大砍刀疾撩當空,同時間矮身翻滾,及時的躲過黑牡丹穿頂一劍,斜目望去,只見黑牡丹平伸雙臂,人已穩當無比的站立在船面上。
趙二聰尚未站穩,黑牡丹已二次攻來,她那俐落與蕭灑的身法中,隱含著滾動的刀山,令趙二聰一寒,突然劍芒中黑牡丹微微冷笑道:
“山大王,眼睛這情勢已很明顯,是生是死,端看你的修為如何了。”
“咻”的一聲,大砍刀直迎而上,似是要與黑牡丹來個青石板上磨石屁股……硬碰硬!
卻聽黑牡丹一聲冷笑,劍芒一縮暴伸,一束無堅不摧的銳風,挾著排山倒海之勢,快不可言的削向趙二聰肋下。
趙二聰一刀劈空,黑牡丹已貼近身來,如果想躲過這要命的攔腰一劍,除了斜向船外,別無他途可想。
趙二聰就那麼稍作猶疑,黑牡丹的劍鋒已接上他的肌膚,一股難以令人忍受的撕裂之痛,逼使他“嗷”的一聲,一種非人聲的慘呼中,只見他斜裡被劍鋒送落在河中。
站在船尾的牛大壯,一看來了機會,竟毫不考慮的一頭潛入水中。
落在水中的趙二聰一見牛大壯遊來,大砍刀瘋狂的劈砍,卻不料牛大壯在水下一把撈住他的雙腳,直往河底拖。
趙二聰急把大砍刀往水下面送,然而他肋下劍傷,大片的血水,擋住他往水下看的視線,而牛大壯卻把趙二聰自河底的大石頭旁拖住,而使得趙二聰的刀全遞在大石頭上面。
趙二聰在水中一陣掙扎,終於不動了,牛大壯扭住趙二聰的頭髮,一刀割下趙二聰的首級,急忙浮到水面,發覺渡船已衝下老遠……
牛大壯奮力游過去,爬到船上,黑牡丹急叫道:
“快到岸上去!”
牛大壯毫不遲疑,急忙抓起竹篙,把船撐到岸上,黑牡丹望著牛大壯腰裡挽著趙二聰的人頭,而身上的傷口又因泡水而流闃血水,一股摯誠的關注,自她的雙目流露出來,(奇*書*網。整*理*提*供)但她並未開口,因為在這荒年亂世,哪天都會看到些令人酸鼻的慘事,而目光,岸上正正撕殺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