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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妹卻早已經無法言語,從剛開始的只感覺心脈疼痛的直掉眼淚,到後面的只知道疼痛卻不知道疼痛的部位,跟著最後的毫無知覺,她想停下來,放棄修煉心訣,卻早已經不是她能做主的了,好似身體已經和神志分離開來,不受控制,她很害怕,卻又毫無辦法,等到神識好似被撕扯的無限痛苦,又到膨脹般劇痛來臨後,她能做的只有靠轉移注意力來減少痛感,從能自己記事起到現在的回憶,如流水般的在她的頭腦裡飛略而過,只讓她感覺好少,便忍不住回憶起周圍的親友來……
大姐,雖然過的不好,但好歹保住了性命,本就是懦弱的性子竟然使她沒有步上那高修前妻的後塵,高修也算是看在她是藥師又是柳家嫡系長女的面上,談不上優待,卻也沒有非打即罵,總之可以說是保住了性命,苟且偷生(傍門佐道21章節)。
二姐,出殯那天雖然看在那高修的面上,送葬的規模還算可以,但墳地所在也不過就是青州邊的亂葬崗罷了,如今除了她,只怕早都沒有人記得地方了,只有她每逢節日還偷偷的過去拔拔草,掃掃墓,拜祭一下。其實,柳小妹是知道的,肉身死亡後,按修仙者來說,靈魂還應該尚存,但那薄情高修,如何會為二姐準備新肉身啊!自然是直接擊消了事,但求殺人滅口,不壞了名聲。可她柳小妹卻還是期盼著,希望二姐的靈魂能如凡人般轉世。原本那個性強、不甘認命的倔強二姐,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讓她心疼不已,卻又暗自警惕。
三姐,在她的小計策之下,初時得以拖延出嫁時間,但她深知此緩計只是下策,不能長久,便鼓動郭坤去他三哥那裡吹風,說她三姐願為小,又有藥技在身,雖然沒有進得大門,但終於得進了郭家的小門,成了郭坤三哥的小妾,臨行前,她三姐痛苦萬分,哭了好多次,口口聲導聲,不願為小;可到了回門的時候,卻是性情大變,對柳家的上上下下都不滿意,開口郭家,閉口郭家的,已然變成了郭家婦,看著柳家只覺寒磣,竟然跟她說再也不想回來了,近兩年也不見訊息,想來定是過的不錯。那個溫柔、婉約的三姐,竟然變成了一個勢利、高傲的女人,真是讓她太失望了,不過想想郭家的環境也就不為怪了,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只可惜,往日的姐妹情分也是跟著三姐的幾句埋怨淡了,原本,她還感覺對不起三姐,為保其命,只能為小,但現如今她三姐總說她男不男,女不女,不應該拋頭露面,又一臉鄙夷,說是墮了她的面子,卻是讓柳小妹連半點姐妹情分也無,再不想相見了。
好好的三個姐姐,如今雖然境遇各不相同,但卻都給了柳小妹一個不好的示範,柳小妹不想如她們三個,所以她要拼,她要堅持,就這樣,想著想著,竟然很快便想完了,當沒有什麼可想的時候,疼痛便翻倍一樣的襲來,讓她好想再想想,分散下注意力,但卻沒有什麼可想的了,只得拼命的使勁想,正使勁想著的柳小妹突然感覺腦海裡“嗡”的一聲,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竟然如潮水般湧了進來……
與此同時,那藥香湧出和在肉身被靈氣滋潤到一個程度的柳小妹突然從石床上站了起來,潔白如凝脂,晶瑩如暖玉的**一絲不掛的站了起來,薄唇微張,一種輕柔,甜美,美妙的歌聲從柳小妹的嘴裡發了出來,如若不是此時的柳小妹的眼中並無神彩,皆是呆然,還會以為她已經恢復了神志了(傍門佐道第二十一章肉身重塑前憶現內容)。
她本不是柳妹兒,應該是月魅,本是真仙境排得上名號,月族的嫡長女也是族長唯一的女兒,至少在她的靈魂離開真仙境之前都是這樣,因為排在她前面的女孩,讓她弄死了,排在她後面的,不是死了,就是瘋了,全都是她做的,而且毫不留情,連一絲愧疚和遲疑都沒有。
她的母親,是月族族長的第一任正妻,也是族長最愛的表妹,大舅舅是族長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大長老,二舅舅是副族長,也是族內的第三把交椅,而姥爺更是貴為有實權的貢奉長老之一,但就是這樣,她那溫柔而又軟弱的母親,終是被人害死了,就死在她前面,為了護著她,雖然事發後兩位舅舅帶人趕到,可被閨密騙出來的母親,終是未能保住神魂,身魂俱消,就在她的眼前,臨死前那放心和不捨的表情成了她刻骨銘心的記憶和惡夢!
之後,因那閨密身份極高,靠山又硬,母親的大仇未得報不說,反而變成了她的後孃,新任的族長之妻。
於是,從那天開始,她就變了,變的只為了自己而活,變的囂張而自私,高傲又霸道,只要該是她的,她就要牢牢握在手裡,包括父親。
她小小年紀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