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形,然而生意人心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客人自己不敢說,店家自是求之不得,在門外啊啊兩聲就走了。吳兆奇開啟行李,取出幾件舊衣,向老二道:“你背老三到外面去埋掉,我來收拾血跡。”
忙了大半夜,店中都起床了,未幾店家送來了早餐。吳兆奇把門開啟,面上故作泰然。店家一看少了一個人,他心中更有數,哪還敢查問。吃過早餐,吳兆奇兄弟又帶著鄭一虎出門起程。到了野外,老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由衣袋裡拿出一把刀。鄭一虎觸目認出,暗叫道:“怪,他沒有將我那把刀丟掉。”
老二左看右看,突然向吳兆奇道:“老大,不對,你看這把刀。”
吳兆奇接過一看,問道:“什麼不對?”
老二道:“瀟湘三義怎會使用這種普通匕首?”吳兆奇似也起了疑心,立將目光註定鄭一虎。鄭一虎早已心驚膽戰,不過他表面還能沉著,也許他經過昨夜一次下手,膽子比以前大多了。
“小虎,你拿著這把刀。”
鄭一虎故意問道:“大爺,你老要我作什麼。”
吳兆奇叱道:“前面有棵樹看到了吧?”
鄭一虎點點頭,吳兆奇大聲道:“走過去,全力把刀插在樹上。”鄭一虎豁然醒悟,舉步走出,手舉小刀,裝出全力,及至走近,他還嘿的一聲,將刀向樹幹插去。揚得高,落得輕,刀尖入樹不到兩分深。
吳兆奇和老二走近一看,面色改了,他向老二道:“你會意了?”
老二點頭道:“這把刀插在老三胸口,直透後心,刀尖還穿過墊板,絕非普通人可以辦到的,這小子尤其不行。”
吳兆奇哈哈笑道:“老二,今後你用不著再懷疑這小子了。”鄭一虎暗暗吁了口氣,忖道:“我又過了一關了。”
他們繼續前行,老二走著又道:“老大,那件事怎麼樣,沒有老三了,還幹不幹?”
吳兆奇道:“沒有老二事小,瀟湘三義追著我們,他暗我明,八成又要壞事,過一段日子再說吧。”事情真巧,鄭一虎昨夜假借瀟湘三義名義行刺,誰料祝文這時真的出現了,可是他只遙遙跟在後面,沒有讓吳兆奇兄弟看到。大概祝文只是一個人,也許自知力量不足,因之他始終在暗中盯著。
鄭一虎更不要說,他怎會想到背後有人尾隨,他這時的腦子又在動主意,苦思下一步如何動手。想來想去,他忽然到吳兆奇要他拿刀刺在樹上面,暗暗奇怪自己昨夜的力量,心想:“怪呀,我那裡來那麼大的力量。”突然,他眼中射出異彩,忖道:“枯大師那本書,難道我已有了收穫。”鄭一虎想到這裡,他急於要考驗自己一下,可是沒有空隙,他不能無故離開二人。
直到中午時,鄭一虎的機會終於來了,吳兆奇拿出一點銀子對他道:“小虎,側面那座小山後面有條街,拿這些銀子去買點吃的來,我們在前面林中等你。”
鄭一虎道:“你們兩個為什麼不去?”
吳兆奇道:“不順路。”
鄭一虎接過銀子,翻過那座山,確見有條街市在半里外,他回頭一看,小山擋住視線,知道吳兆奇看不到了,於是他就當地打了一趟拳,又練了一套掌,可是他不知這些拳掌能不能派用場。正當他在考慮之際,忽然有人叫他道:“小弟。”鄭一虎聞聲一震,急看時,只見側面山角上奔來一個書生。
原來是瀟湘三義的祝文追上他了,見面大喜,他高聲道:“真是你來了。”
祝文道:“你昨晚的勇氣真正了不得。”
鄭一虎大駭道:“祝三哥看到了。”
祝文道:“我只一個人盯上他們,無力對敵,昨晚你太冒險了。”
鄭一虎道:“祝三哥,我對不起你。”
祝文大笑道:“你借了我的名,不要緊,這反而證明你足智多謀。”
鄭一虎道:“我大哥被他們害死的事,祝三哥也知道?”
祝文道:“我聽一個朋友說的,因此我就單獨追來,明知鬥他們不過,但不放心你,小弟,快快脫離他們罷,跟我走如何?”
鄭一虎搖頭道:“不,我非得將仇人全部殺了不可,否則我難以洩恨。”
祝文嘆聲道:“你沒有功夫,年紀又小,似昨夜那種行動,決不可再來,今後殺他們的機會太少了,小弟,要報仇,日子長著哩。”
鄭一虎道:“我已下定決心,祝三哥,謝謝你的勸告。”
祝文道:“你可是出來替他們買吃的?”
鄭一虎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