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
裴琰怒哼一聲,緊跟在易寒身後,但安澄等人便被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易寒見只有裴琰一人得以跟上,心中略安,他知二人武功不相上下,兩個月前自己在長風山莊敗於他手只是因心神被擾亂,卻非技不如人。只要能擺脫長風衛的圍攻,與裴琰一人對敵,他並不懼怕。只是如何擺脫他的跟蹤,倒是件頗費思量的事情。
紛亂的號聲震破夜空,易寒知是安澄等人正調集人馬封鎖各處。他心中暗恨,卻仍保持著高度鎮定,聽得身後裴琰衣袂之聲,又細心辨認各處人馬往來調動的聲音,在城中如一縷輕煙,東飄西晃,不多久便到了西南角的城牆邊。
裴琰怒喝一聲,劍光快如疾風,凌空擲向欲縱身出城的易寒。易寒右足在城牆上一點,拔高丈許,右手劍光橫於身後,‘叮’聲過後,裴琰擲來的長劍掉落於地。易寒向上急攀,裴琰急速追上,易寒見他兵刃已失,放下心來,躍下城牆,向郊外奔去,聽得裴琰仍在追趕,笑道:“裴相,真是不好意思,改日我再到您相府做客!”
裴琰也不說話,從腰間掏出數把匕首,不停擲出,易寒左躲右閃,不多時,二人一逃一追,奔入一片墳地之中。
裴琰一聲長喝:“易堂主,你就不顧你女兒的性命了麼?!”
易寒一驚,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如冰,冷冷看著追上前來的裴琰。二人靜然對望,裴琰一笑:“易堂主,裴某隻是想請你過府一敘,你又何苦這般躲避?”
易寒冷冷笑道:“敢問裴相,你一人可能將我留下?”
裴琰搖頭道:“不能。”
“那就是了,我今日是一定要走的。至於我女兒,她若有絲毫損傷,裴相家大業大,親人也多,我日後一一拿來祭奠我的女兒,也是不遲的。”易寒沉著臉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