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點了點頭,與裴琰同時輕呔一聲,齊齊伸出右掌抵上慧律背後大穴。慧律運起少林派至高內功“金剛禪獅子吼”,借裴琰與天南叟從後背送入的內力,喝道:“統統住手!”
他這一聲獅子吼,震得身邊之人齊齊輕晃,臺上臺下激戰之人俱各一驚,手足均有些發軟,遂都停下爭鬥。
紫極門門主唐嘯天冷著臉步至門人之中,厲聲道:“誰讓你們動的手?!”
一門人斜眼望向章侑:“章師兄得把當年暗害風師兄的事情弄清楚了,才有資格代表我門去奪這盟主之位!”幾人齊聲附和,章侑只是鐵著臉站於一旁,見那風昀瑤盤弄著手中青蛇慢慢靠近,心中大恨。
唐嘯天一噎,他何嘗不想親自奪這盟主之位,可章侑身後是莊王,這位主子可是萬萬得罪不起的。縱是知當年風鍔死得冤枉,又如何能在這武林大會上揭自己的傷疤呢?
他這邊還在沉吟,那邊已有數名受傷之人大聲嚷嚷:“不公平,這選盟主的規則太不公平,十六大門派欺負人!”
“就是,不但不讓我們爭這盟主,還唆使門人打傷我們!”
昭山、崆峒弟子聽得這些人的言語越來越汙穢,忍不住罵了回去,局面再度大亂。
裴琰猛然一聲怒喝,右足勁點,身形如飛鳥般疾掠,一閃身間,奪過何青泠手中長劍,再一騰縱,輕捷如電,寒光暴閃,劍氣如紫虹貫日,卓然迸發,直射向莊前的一棵大樹。
眾人被那眩目的劍芒耀得都眯了一下眼睛,待重新睜開,只聽得“喀喇”之聲響起,樹上數根比手臂還要粗的樹枝相繼斷落,枯葉飄飄颯颯,揚滿半空。
一時間,長風山莊前鴉雀無聲,人人均驚悚於裴琰這老辣凌厲的劍氣,不約而同在心中想道:若真論到武功劍術,這武林之中,怕無人能勝過裴琰了。
裴琰冷冷掃了眾人一眼,寒聲道:“武林大會是在我長風山莊舉行,還望各位給我裴琰幾分面子,若再有尋釁滋事者,休怪裴某不客氣!”說著灑然轉身,向莊內走去。各掌門瞪了一眼自己門下的弟子,齊齊轉身入莊。
何青泠猶豫片刻,衝著裴琰背影大聲呼道:“憑什麼每門只能派一人爭這盟主,不公平,若小門小派、獨行之人也能爭盟主,我們這些普通弟子也要爭一爭!”
裴琰腳步一頓,青山掌門程碧蘭苦笑著搖頭,正待發話,黃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眾人齊聲發喊,衝到屋簷之下。莊中僕從忙將大門側門齊齊開啟,引著這上千人入莊避雨。
裴琰帶著眾掌門和天南叟等人重新回到東廳,裴琰向天南叟拱手道:“玉老,先前您說有何妙策,請繼續。”
天南叟捋了捋頷下銀白長鬚,緩緩道:“現下形勢大亂,我們以前議定的由十六大門派各推舉一人,來爭這盟主之位,只怕已不可行。”
蒼山派掌門柳風點了點頭:“玉老說得是,現在袁方和南宮珏等人處心積慮要爭這盟主,又挑起了眾人的心思,若將這些人拒之門外,後患無窮。”
天南叟輕“嗯”了一聲:“還有一點,恕我倚老賣老,話說得直,若較起真來,出家之人、女子是不太適合擔任武林盟主一職。”
峨嵋破情師太隱有不服,但敬天南叟為武林前輩,德高望重,硬生生把話嚥了回去。
天南叟一笑:“破情掌門莫急,我只是就事論事,但也並非沒有解決的方法。”
破情悶聲道:“玉老請說。”
天南叟緩緩道:“依我之見,原先的武林盟主制應順應眼前形勢,作相應的修改。”
“如何修改?”數人齊聲問道。
“以前我武林諸事,皆由盟主一人定奪,盟主令一旦發出,均當遵守。但眼下,裴相辭去盟主一職,由各門派奪這盟主之位,但很難再象以前一樣保證盟主令的公平與公正。”
天南叟這幾句話一出,講到了眾人的心底深處,各門各派,均擔心讓別的門派奪去盟主之職,扶己壓異,只維護本門派的利益,而有損其餘門派。
天南叟看了看眾人神情,眯起眼來續道:“所以我有個想法,說出來大家參詳一下。若是說得不好,諸位不要見怪。”
裴琰忙道:“玉老德高望重,說出來的法子定是妙策,我等洗耳恭聽。”
天南叟得意地點了點頭:“我是這樣想的,我們就在盟主一職之下,設一個議事堂。盟主和議事堂堂主都靠比試選出,最後勝利者為盟主,其餘再按比試結果選取數人入議事堂。盟主與議事堂堂主均是四年一任,任滿後再行競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