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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苦頭,也帶來了性命之憂,但看到此前的激烈爭鬥,還是頗覺過癮。見那蘇顏一表人材,談笑風生間擊敗強敵,且這強敵又是作惡多端的史修武,不由在心中暗暗叫好。

灰衣人躍身上臺,她見橫生變故,忙定睛細看。只見那灰袍人身量頗高,腰懸長劍,年約二十七八,長眉入鬢,白晳俊美,雙唇微薄,稍顯陰柔,他此時正對江慈,江慈看得清楚,其額間一塊小小紅色胎記,宛如紅梅,正是衛昭說過的那個姚定邦。江慈心跳猛然加快,但想起這姚定邦尚未開口說上數句話,強自忍住,沒有驚撥出聲。

裴琰眉頭微皺,正待起身,姚定邦己步步逼向蘇顏,俊面如籠寒霜,冷冷道:“原來是你!”

蘇顏收劍而立,笑容如秋波映月:“這位兄臺,你我素未相識,不知兄臺是否認錯人了?”

姚定邦右足一勾,將倒於地上的史修武身軀勾起,右手在他面上一抹,啟出那數根銀針,放於手心一看,抬頭怒道:“果然是你,還我小卿命來!”

蘇顏仰頭而笑:“原來是姚侍郎。不錯,姚小卿是死在我的手上,侍郎大人倒是沒找錯人。不過姚小卿臨死前要我將一樣東西轉交給將軍,說大人一見便知,他死得並不冤枉!”

姚定邦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之色,逐步逼近蘇顏,咬牙道:“你將東西交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蘇顏緩緩伸手入懷,又握成拳頭,慢慢送至姚定邦面前展開。姚定邦低頭一看,突然暴出一聲怒喝,喝聲初始高亢,逐漸轉為嘶啞,似全身血液都衝向頭頂似的,滿面通紅,怒喝聲中抽出長劍,衝著蘇顏一頓猛攻。

蘇顏閃身間笑道:“姚大人,姚小卿是你幼弟,他仗著你的勢力強搶民女,汙人清白,而且背地裡進行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我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他也於死前良心發現,留下這悔悟之言,以正視聽,你為何還要尋我報仇?!”

這番變故來得突然,眾人不料盟主競選到關鍵時刻,竟有昔日薄公手下大將、現任兵部左侍郎姚定邦前來尋仇,主持人慧律尚未來得及出言阻止,臺上姚定邦與蘇顏已鬥得不可開交。

江慈自姚定邦出現,便在心中掙扎猶豫,是否按衛昭所言,“指認”他便是自己曾聽過聲音的“星月教”教主。畢竟這是她平生所要撒的第一個彌天大謊,且關係到一人的生死,頗有些遲疑。及至聽到蘇顏所說,又想起崔大哥以前所述姚氏惡行,終咬咬牙,下定決心,掩嘴驚呼一聲。

裴琰猛然回頭,見江慈雙眸中露出驚恐之色,以手掩唇,身軀也隱見顫慄,他緩緩站起,雙目如炬,盯著江慈,扳下她發抖的右手。江慈雙唇略見蒼白,指向臺上激斗的姚定邦輕聲道:“他,他的聲音―――”

裴琰眼睛一眯,雙唇微啟,束音成線入江慈耳中:“你可聽得清楚,這人便是那夜樹上之人?!”

江慈緩緩點頭,裴琰拂袖轉身,衝臺邊的安澄做了個手勢,安澄急速退出人群,裴琰轉身緩步走向臺中激鬥中的二人。

姚定邦人長得俊美陰柔,但劍勢卻凜冽如鋒,如騰龍出水,將蘇顏逼得滿臺遊走。但蘇顏仍是從容自若,雙劍相擊中猶可聽到他的調侃:“侍郎大人,姚小卿死得並不痛苦,中了銀針後被我一劍穿心,我也算給了你幾分面子。”

姚定邦似是更為狂怒,喝聲嘶啞無比,“啊啊”連聲,劍招更快。眾人漸漸看不清二人招式,只見一灰一白兩道身影在臺上翩飛,一凌一飄兩道劍氣幻光疊影,在臺中翻滾。

裴琰右手持劍,緩步走近。二人的劍氣蕩起他的衣袂,他如同穿行在狂風駭浪中的一葉扁舟,又似狂風暴雨下的一棵青松,看似漫不經心地將手中長劍一插,也不甚快,臺上劍氣卻忽然如暴雨初歇,勁風消散,姚定邦與蘇顏齊哼一聲,各後退兩步。

裴琰轉身望向姚定邦,微笑道:“姚侍郎―――”他話未說完,姚定邦雙眸似要滲出血來,狂嘶一聲,撲向蘇顏。蘇顏急速後飄,落於臺下,姚定邦灰影一閃,也隨之躍下。

蘇顏身形加快,如飛鳥般自人群掠過,輕捷如電,幾閃身間,已閃至莊前大道拐角處,姚定邦窮追不捨,裴琰揮了揮手,安澄帶人迅速趕了上去。

裴琰回頭看了看,衣袖一捲,將江慈捲了過來,他左手拎著江慈腰間,雙足連踏,追向蘇顏和姚定邦。

莊前上千人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反應過來時,這一大群人已消失在視野之中。慧律等人急急商議,還是決定繼續比試,待裴莊主回來後再定蘇顏與史修武的勝負,只派出數名未參試的各派弟子追去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