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留著做什麼用處,只是丟了可惜!這個沒有感情的東西害了她,卻也是唯一讓她覺得親切的東西,唯一讓她能夠體會到自己世界的東西。
鳴像及了一個優秀的老闆,分寸把握得十分到位,他既無感情上的騫躍,又不見得是一個不近情理之人。他絕口不提及此事,也無同黃天大動干戈之意,他只是在適當的時候讓她繼續去忙她能夠做的事情。
他的表現令疏桐心頭失望,卻也無可指責,她只是在一個陌生高壓的環境需要一點點的被珍惜的感覺。哪怕他一點點的維護和震怒都會讓她死心塌地地成為一個優秀的員工。
樓還是那樣華麗的樓,人還是那樣勤懇的人,街道還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她還是那樣如履薄冰的她,她只是有那麼一點麻木,或許做事可以讓她沒有時間去恐懼未來的事情,她發覺她有點變了,隨著這個環境變得沉默了,她不再是那個與虎斡旋是還能開玩笑的她了,也不是那個總是能夠自得其樂的她了,也不是那個純真的她了。唯一沒有改變的是她的決心,她是沒有那麼容易被打倒的,就如她的實驗精神,就算失敗了一千次,那麼她還會嘗試一千零一次。
疏桐託寂四外出買了件男衣,她將去北里同一個叫青鬼的男子接洽,關於北里的白虎璽競拍。那名男子據說常在青樓扮女子調戲男人,是鳴爺的得力助手之一。她換上了男裝,出門的時候見鳴獨自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斟酒慢飲,老遠,她就聞到了那種酒香,是新豐陵蘭,那是一種香味襲人卻不易喝醉的酒。
鳴輕輕放下筷子,將雙肘很自然地往桌上一擱,道:“去北里?”
“回爺的話!去那裡看看!”疏桐有禮地道了個福。
鳴點點頭,“你去看看地形也好!順便見見青鬼!競拍那日他與你同在我便放心。記得務必見機行事。顧清就不必摻和了!”他說罷,看了眼顧清。
顧清頗覺慚愧,他就是不懂得機變決斷才不被重用,反倒讓一個黃毛丫頭搶了先,心中惱,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疏桐察言觀色道:“顧掌櫃辦事小心,留在樓裡照應缺不得!你自己也要小心!畢竟圖紙不全!”
鳴應了聲,算是答應了。他從手指上摘下扳指,拈起疏桐的手,輕輕套在了她的大拇指上,道:“青鬼見此物就如見我!”鳴說這話的時候早已察覺有人在不遠處專心地聽著,他的嘴角一動,似是一種笑意。 瀲灩躲在大紅柱邊上,看著他們兩個低語,擺弄著衣角,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疏桐心裡何嘗不是,於公這個大當家的不可以出事,這個樓畢竟算是他的;於私,他就更不能出事,否則她可以去抗衡黃天?
她心裡忐忑得很,脫口而出道:“為什麼你不等拿到更好的圖紙再去呢?”
“你這麼聰明,怎麼會想不到呢?”
“想不到!”疏桐老實地回答,突然她想到了什麼似的,“難道怕圖紙失手?”
鳴笑而不答,自顧斟酒道:“去吧!記得,你要‘竭盡全力’去取得那白虎璽中的秘密圖紙!”
疏桐的疑問被他輕描淡寫地迴避了,她用帶刺的眼光將他的臉掃了一邊,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她頗覺沮喪,她想了解他,可是無從去了解,或許他們本不是同一個世界之人。每個人都有保留自己秘密的權利,她自己何嘗不是?沒有人會在意她從哪裡來,又將到哪裡去。連她自己都模糊了曾經,也不知道未來在何方,她能做的只是深深吸口氣,她還得在這裡生活下去。
第六章 浴火重生,白虎顯(2)
北里,花街小巷,人聲鼎沸。
紅院門口人來車往,川流不息。疏桐下了馬車,一開扇子大步走向裡頭。
慕容嬤嬤比起幾個月前來更加發福了,她一時眼拙居然沒瞧出疏桐來。熱情地招呼她進去,彷彿見著了一個大財神。
疏桐獨坐一隅,姿態翩然,很快成為眾女子的焦點,她們竊竊私語:“好一個俊俏的公子呢!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迷死人呢!”
“是吶,奴家瞧著他都臉紅心跳!”
有的姑娘用羅扇悄悄掩著嘴巴評價著。
見到這麼多女子仰慕自己,突然發現當男人也是不錯!她環視了四周,北里果真是大,四周樓臺圍繞,中央便是眾客門喝花酒的地方,當然也有類似包廂的廂房,這裡將舉行一個竟拍會,鳴爺的廂房朝南,從上往下恰好是圓臺的正前方。
才片刻工夫,一位身著青色衣裳的女子對眾姐妹嗲聲道:“妹妹們,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