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回過神來,見得路邊有婦人辛勤勞作的身影,身邊孩兒叫喊孃親毫不親熱,她臉上居然也掛起笑來,多美的聲音,彷彿在叫她,可是當她看見孩子撲進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懷抱的時候,如同那人搶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她的眼睛一兇,悄悄走到她們身邊,一把拉扯過孩子,嚇得小娃子大哭起來,她道:“叫啊,你快叫孃親!”
孩子又哭又叫,朝著身邊孃親伸手叫抱。
蕭然大為惱火,她猛地掐住了孩子的脖子,惡狠狠地道:“叫!叫孃親!”
孩子的臉鐵青。
孩子的母親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我們跟你無怨無仇,求你放過孩子吧!”
那婦人見蕭然沒有放鬆的意思,便撲了上去咬著了她的手,蕭然眼放凌厲,一掌拍在了婦人頭上,當場斃命。
蕭然鬆開了手將孩子的屍體丟在他母親的屍體上,蹲了下來,輕柔地為他們合上了眼睛,嘴上笑意如春,可是周遭的莊稼人如同見了吃活人的魔鬼一般四處奔逃。隨從遞上一柄弓箭,蕭然引箭拉弓,五支箭解決了六個人。隨後對藏在暗處的黃天吩咐道:“都處理乾淨了!”
屍體可以處理,活人可是還落了一個,那個人鬼鬼祟祟躲在矮樹後邊,紀錄著什麼,蕭然引箭喝道:“滾出來!不出來我一箭射穿你的心臟!”
矮樹叢抖動了數下一個聲音殺豬般叫道:“別!娘娘!是下官!下官真當好!”
他連滾帶爬地趴到蕭然的跟前道:“秉娘娘,下官按照您的吩咐‘滾’出來了!”
蕭然打量著他,斥道:“好大的狗膽!放走犯人,詐死欺君!還跟蹤本宮!”
真當好磕頭如搗蒜泥道:“娘娘饒命!下官被殺手追殺誓死不說出您的事情,這不,都躲在此地種田呢!剛剛尿急,方便著呢,這不還沒尿完,就被娘娘您喝出來了!”
蕭然挑起柳眉蔑著他的褲子,果然尿溼了大半,輕蔑地笑了聲道:“怕是這給本宮嚇的吧?”
真當好抬頭看著蕭然,太陽刺得他眯起眼,他咧嘴笑著,露出了幾個缺了的門牙,趕緊又將嘴巴給捂上了,道:“下官失禮了!娘娘慢走!”
說完他匍匐在地,一跪不起。
“咚”的一聲,一個金元寶落在地上,真當好心頭打著骨碌,這回可慘,二殿下可是要害死小人了!他的額頭上爬滿了汗珠,見得蕭然半晌沒有動靜,心中更加恐慌生怕被瞧出了什麼逆端,他哆嗦著拿起金子,道:“娘娘有什麼吩咐!下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蕭然亮澤飽滿的唇中不緊不慢吐出幾字,彷彿帶著清香的花瓣兒漂浮在顛簸如緞的小溪上,潤澤而又親切:“你平日都是收了金子就地打呼嚕!今兒怎麼不睡了?”
真當好彷彿被霹靂打中了一般驚恐地抬起頭來,哭叫著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小的為自己乞命!”
他抱著蕭然的腿,心中一直對自己說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左打自己一個巴掌,又打自己一個巴掌。
蕭然安靜地看著他在那裡盡情地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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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鴆酒入腸,淚已斷(6)
“你以為你多打幾個巴掌,本宮就不會殺你了?”她戳了戳他的腦袋一腳將他踢了開去揶揄道。
她拉起弓箭。
真當好嚇得轉身就逃,忙亂中將那本紀錄的小冊子給掉落了。
黃天飛身截路,一把將真當好給提了回來,又遞上了小冊子,真當好戰戰兢兢地偷看著蕭然的表情,見得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頭一陣驚懼。
裡頭清清楚楚記載了皇后如何從民間找了小孩代替剛死去的皇子一事,這事可大可小,如今時機還沒有成熟,倘若傳了出去那麼即使浩死了,眾臣也不會擁立裂兒為帝的。
蕭然心裡擔憂著,臉上卻笑著,她道:“荒謬!荒謬!這種事情你也編造得出來?只憑區區幾張薄紙?可笑!”
真當好一時語塞,這個女人……見得沒能夠唬住她,卻也能夠看得出她的心頭已經有些異樣,因為她笑得沒有那樣柔和了,他可還得顧自己的小命呢,等到二皇子當了皇帝,在自己死後再封官進爵有個屁用!死都死了還要名頭做什麼?
真當好想著便以最快的速度逃竄出去,保命第一,賣主求榮的可以原諒,捨身取義的是笨蛋,若是讓她知道現在那個東風裂就是他真當好大好人親自找的那他有一百個腦袋早就被砍光了!
蕭然心道:“不可能會有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