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7日,星期六,連日陰雨,寒風蕭蕭,銀杏樹的黃葉落了一地。
田甜回到學校的時候又是接近熄燈。她打著傘,快步奔走在空無一人的校園小徑上。雨滴落在傘上,發出“呯呯嘭嘭”的聲音,可是,她卻感覺像首動聽的音樂。此刻,她的心情很好,整個人都感覺飄飄的,沉浸在適才的快樂中,她的嘴角浮起一絲甜甜的微笑。
就在這時,她突然發覺自己的傘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緊接著又是更大力量的碰撞。田甜心裡一驚,會不會是哪個遲歸的同學和自己開玩笑呢?想到這裡,她忍不住轉過身去向後張望。
透過低矮的傘沿,她瞥見了距離自己半米遠的一個男人的半個身子。
“啊——”田甜禁不住尖叫一聲。
聲音未落,面前的那個男人卻猛地搶掉她手上的雨傘,同時高舉手中的鐵錘,向著田甜狠狠地砸去……
第二天一大早,陳小喬就得到了最不想聽到的噩耗,她和關玲瘋跑著趕到那條小徑時,見到的卻是田甜已經冰冷的屍體。她的眼睛呆滯地大睜著,頭上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在她的身上,平躺著一塊已經被雨水沖刷得現出原色的紗巾碎塊,上面的數字是“519”。
“啊!”陳小喬慘呼一聲,回過身一頭撲向關玲的肩頭,她絕望地哭喊著:“沒有完啊!‘血面紗’的詛咒沒有完啊!”
關玲的身子一陣陣發冷,她定定地望著那塊被雨水洗去了血跡的有些發白的紗巾碎塊,上面的一朵紅梅花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梅花是那麼鮮豔,紅得像血。
何隊很快就趕來了,望著那張熟悉的幾天前還鮮活美麗的臉,何隊痛苦地閉緊了雙眼。
白阿姨騙了他!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白阿姨臨死都在愚弄他,她那個幫兇根本就沒有死,他又狠狠捶了自己一拳,該死的!自己真是太大意了,怎麼能隨意相信兇手的話呢?
可惜,現在說後悔已經太遲了。
“奶奶的,我一定要親手抓到這個兇手!一定!”何隊憤怒地咆哮。
然而,一夜的雨水早已洗淨了兇手留下的一切痕跡,想要破案實在是難上加難。
今天是星期天,照例是何隊和女兒相聚的日子。
他從前妻那裡接回了女兒,可是心情卻始終無法開朗。乖巧的女兒懂事地在自己的房間玩耍,而何隊則再次坐到桌案前,身不由主地翻開了“血面紗”案的卷宗。
不知什麼時候,女兒悄悄地來到了他的身邊。在他意識到的時候,女兒已經看到了卷宗上那幅韓若冰留下的太極圖。
“爸爸,這上面畫的是兩條魚嗎?”小女兒咬著手指,奇怪地問道。
“是啊,一條黑魚和一條白魚。”何隊疼愛地笑道。
“可是,為什麼兩條魚只有一隻眼睛啊?”孩子的觀察角度總是非常特別。
何隊心念一動,盯著那幅圖微微地發怔。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這張陰陽魚的圖案,只有白魚的那邊有一點烏珠,而黑魚的這邊卻是黑黑的一片,少了應有的白珠。
難道這只是韓若冰臨死前不小心的遺漏?又或者她是故意畫成這樣?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四十七章 穿風衣的男人(1)
殯儀館內,何隊、陳小喬和關玲在對田甜作最後的遺體告別。
明天一早,這具年輕的身軀就將灰飛煙滅。
田甜的父母已經回賓館了,突然間痛失愛女,他們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獨自悲傷。
陳小喬倚在關玲的懷裡,珠淚漣漣,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她的心空空蕩蕩,她多想文浩此刻能在自己身邊,可是,他卻還沒回來。
這時,身後響起一陣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
三個人同時回頭,吃驚地望著迎面而來的這個穿風衣的男人。
關玲腦中猛一閃念,立刻想起這個男人她曾經見過。
這個瘦高的年輕男子一直走到田甜的屍體前,望著那張似乎深深沉睡的臉,他的眼睛頃刻間蓄滿淚水,他的臉龐不停地抽搐,緊接著,他便低低地啜泣起來。
“你是誰?”何隊終於忍不住開始發問。
男子哽咽兩聲,抬起頭,低沉地說道:“我叫齊家國。”
何隊又問:“你認識田甜?”
齊家國痛苦地點了點頭:“是的,我們是戀人。”
“戀人?”陳小喬差點驚跳起來。原來田甜竟然真的在談戀愛,可是她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