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
「下去吧!朕累了。想休息了。」燮王揮手,不願意再多說什麼。
「是。」蘭堇行禮告退。在退出內殿時,忍不住抬眼再看了燮王一眼,看著他孤獨置身於偌大的內殿時,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泛起了一種沉重、快要透不過氣的感覺。
??
燮王那句「如果已經沒有明天、沒有未來……」的話語,彷佛是咒語一樣應驗了。
兩天後,當蘭堇還在半夢半醒之時,突然聽到了寢宮外傳來陣陣騷動的聲音,他睡眼惺鬆地起身,才披上外衣,就看到一隊禁衛軍闖入,將他的寢宮包圍得水洩不通。
「怎麼一回事?」蘭堇疑問,看到原本在祥雲閣服侍自己的內侍們,一個個臉色發白,像是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奉太皇太后懿旨,保傅蘭堇不思自重、不守本分,妖媚惑主、敗壞後宮坤綱,即刻押送大牢受審,不得有誤,欽此。」帶頭的禁衛軍朗聲念出手中的懿旨,跟著手一揮,身後的兩名禁衛軍立刻來到蘭堇身邊,一左一右地扣住了他。
「帶走!」禁衛軍一聲令下,不留半點轉圜空間地押走了蘭堇。
「怎……怎麼辦?」人去樓空之後,留在祥雲閣的內侍們嚇得都快哭了。五皇子昨晚出宮了,而燮王此刻正在早朝,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驚動燮王啊!
「你,立刻出宮通知五殿下。」唯一保持鎮定的就是吉祥,雖然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卻依然冷靜地應變。「你,現在就去景鴛宮候著,一等燮王下朝,就立刻將這個訊息傳給燮王。」
「是。」
地牢裡透不進陽光,十分的陰暗溼冷,還不時會傳出一股融合了血腥味與黴氣的古怪氣味。
禁衛軍們將蘭堇關入其中一間牢房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耳邊聽到斷斷續續從其它牢房裡傳出「冤枉」的呼聲,有的氣憤不已、有的泣聲連連、哀嚎不斷,但更多的是,僵凝成恍若石頭般什麼話也不說的囚犯。
蘭堇無語,只是選了一個看起來較為乾淨的角落坐下,雙手環膝,心中有千百種念頭在打轉著。
自從入宮以來,燮王、東陵王、五皇子嵐始終都站在維護自己的立場,但反過來,後宮裡的女子卻對自己恨之入骨,這是必然的吧!他明明是一名男子,卻被燮王當成男寵,獨佔了所有的寵幸,先是皇后妒憤難平,現在則是太皇太后……那個人人口中真正操縱著大燮皇宮的幕後女人,也想置他於死地。
「哈!」蘭堇聽見自己從喉頭髮出了乾澀的笑聲。真是諷刺的命運啊!他蘭家一族人因為陰謀叛變全部遭到斬首,最後的倖存者依舊得死在皇族人的手中,難道這真是逃不開的宿命嗎?
害怕嗎?蘭堇在心中這麼自問著。
身子沒有發抖、沒有打顫,腦袋裡也是空蕩蕩的一片。不能說是毫無恐懼,但也不是真正的恐懼,應該說,早就知道了和燮王這樣的人扯上關聯,自是「不會有好下場」這種預感,所以等到真正發生的時候,反倒失去了真實的恐懼感!
只是,那位太皇太后也真奇怪,根據自己對皇室的瞭解,她對於想殺的物件向來是說殺就殺,不留一點餘地。想當初,父親只是疑似陰謀叛國,宗族幾百條人命瞬間消失於人世間,而自己頂著蘭浩文之後、又得到燮王的寵愛,如果真要斬草除根,那麼應該派人暗殺,要不就是先斬後奏,又何必大費周章先將自己押在大牢,裝模作樣的做些什麼審判呢?
現在自己被關在這裡,又不能照顧雪兒了,牠孤伶伶地留在祥雲閣裡,應該不會有事吧?就這樣,蘭堇任由思緒掠過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讓自己暫時忘卻了置身大牢之苦,也暫時忘記了所有的煩惱。
一旦置身於大牢裡,時間的流逝都是沒有意義的。沒多久,蘭堇就察覺到這個事實。待在這裡不知已經過多久了,幾十個時辰,還是幾天?他也記不得了,地牢裡一樣的黑暗潮溼,按照時辰送來的飯菜也是刻意餐餐相同,慣常到蘭堇已記不住現在吃的是哪一頓飯,慢慢的。也忘記了到底在這裡待幾天了。
起初,他似乎聽見了嵐在地牢門口咆哮、吶喊自己的名字,但他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在面前。蘭堇知道理由,因為下令囚禁自己的是燮國的太皇太后,沒有得到她的允許之前,恐怕連燮王也無法見他一面吧!
呵!真的想不到,這世間上居然也有那個男人辦不到的事情。蘭堇在被囚禁的某一天,心中突然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註定是籠中鳥啊!」蘭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