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和尚搖搖頭:“老衲於此地已八十三年,未出過廟門一步!”
“難道是我爹抱我來過這裡?”我繼續問。
“不!”老和尚搖頭,“是你爺爺抱你來這裡的!”
“什麼?”我的心整個提了起來,“我爺爺?”
老和尚點頭:“皇上,您幼時龍煞太重,出生沒多久就在床上暈迷了半月,若非是你皇爺爺拿出家傳的玉佩讓你戴著鎮煞,陛下怕是撐不過週歲。”
這種當面說皇帝不長命的話,我聽了刺耳,聲音一重就說:“大師,你在說笑吧,一個玉佩還能救人?”
老和尚聽了我的話,也只是笑,並不駁論。
“陛下乃天命所歸,必定一統天下,只是俗世凡身難阻煞氣,需有所得失!”
“有所得失?你是說我會死?”老和尚的話中之意,讓我心頭的火一下子冒了出來。
“您多慮了!”老和尚突然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起身拍了拍我肩膀道:“陛下,您命長著呢!”說罷,便讓那小和尚出來送客。
“等等,你所說的得失是什麼?”我心有還有疑慮,上前想要追問。老和尚已經偏入另一間內室。
“大師……”我舉步要追,小和尚已經擋在我面前,攤手送客道:“施主請!”
和來時不一樣,我跟著小和尚,一晃就到了大門口。
閉門前我問小和尚:“大師的法號是什麼?”
小和尚搖頭不語。
我又問:“那小師父你的法號是什麼?”
小和尚抬眼望我,響亮的答道:“小僧法號尚餘……”
門“哐啷”的一聲合上,只餘下小和尚那個稚幼的聲音。
尚餘,尚餘……
這個名字同我幼時的乳名一模一樣。
正文 54、交換
杜仲勳回朝我是知道的,但我沒想到他會放著南街的大宅不住,跑到這深山密林,蝸在一間小木屋裡。
他見到我的時候,和我一樣也傻了眼。
“你為何在此?”連尊稱也沒有,他指著我的腦門就問。
“狩獵!”朝堂之外,我也沒同他計較,指著護衛扛著的戰利品有些得意的回答。
“那你呢,好端端的放著將軍府不住,跑到這裡做什麼?”
“練功!”他看了我一眼,架子比我這個當皇帝還大。
練功?我往他身後楸了一眼,他後面雜草叢生,既沒有見到刀,也沒有看到劍,難道是他在練內功?
“馬上就要下雨,你最好住一晚再走!”杜仲勳抬頭看了一眼天,話不冷不熱的。
“下雨?”我順著他的目光往上看,頭頂繁枝密葉,把天空遮去的一大半,什麼都看不出來。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住一晚再走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而且深山野林的,雨夜趕路確實不智,我立即就同意了。
“進來吧!”杜仲勳突然過來牽我的馬,嚇了我一跳。
這小子這幾年性情古古怪怪的,對我尤其冷漠。平日回一次都城要三催四請,請他赴個宴,我這個當皇帝的還得看他的臉色。這些年,為了哄他當個護國大將軍,我低聲下氣的,都把面子裡子都擱在鞋底了,他倒是好,不動聲色的既不答應也不推卻,雲裡霧裡的就這樣一直吊著。
三嬸已經沒剩多少耐性了,如果我再說服不了杜仲勳,我那養精蓄銳的百萬大軍就只能擱在那裡群龍無首了。
所以這次,能和他在鄉郊偶遇,讓我十分歡喜。
跳下馬,我立即牽著他的手,隨他進屋。
屋子很小,將將的也只能擠得進去我和杜仲勳兩人。
大雨很快傾盆而來,我不忍小全張和護從在外頭一直淋雨,就叫他們找個山洞躲著,反正這裡有杜仲勳在,誰也傷不了我。
屋裡,床只有一張,自然是我睡。
杜仲勳也沒同我搶,拿著麻繩往我頭頂一拋,拉著根繩子,就飛身在繩子上躺了下來。
我在下面看得心驚膽顫,總想著他會不會從上面掉下來,把我砸成肉醬。可是這繩子一晃一晃的,杜仲勳就像是粘在了繩子上面一樣,不管搖晃得多厲害,他都穩穩妥妥的躺在那裡。
果然高手!我忍不住心裡暗朝他豎起拇指。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睡不慣?”頭頂突然有聲音傳下來。
我笑了笑,直言不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