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看見了馮玉梅額頭逐漸冒出的汗,又見她面部開始扭曲,似乎在極力剋制什麼。
這種狀況,扶晞是懂得的,她將銀票放到床邊,並迅速扶起馮玉梅,急促唸叨,“不要忍著,疼得厲害可以喊出來,想吐什麼也儘管吐!”。
老管家見狀,忙走到跟前,擔憂著急的喚了聲,“小姐!”。
馮玉梅聽著扶晞的話,聽她話音剛落,她自己就一股腦幹嘔起來,右手手腕一直被對方抓著,抬頭看了一眼,只見對方點了點頭,這下,她很快感覺到血腥味瀰漫在整個口腔,她半趴在床上,連吐了兩口血,呲啦兩聲便暈了過去。
“小姐!”,老管家見狀,即刻跨步來到床前,拉起馮玉梅懸在床下的手,略微用力的拍打她的臉。
扶晞站開,給老管家騰了地方,她知道馮玉梅情況再壞也壞不過方才,吐血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身體受苦,用了心力,昏迷片刻也都是可以想見的,如今靜待便好了。
彎腰挑了半指方才馮玉梅吐出來的血,一站起身就正好對上轉頭怒視的老管家,扶晞不慌不忙把手指給他看,“這血色偏黑,老人家你不會想不到是什麼吧!”。
老管家看了一眼,沉思兩秒,他轉而去看床上的馮玉梅,還是昏昏沉沉的模樣,煞白皺巴的一張臉,額頭上的汗珠子順著臉劃下。
扶晞輕嗅了嗅染血的手指,閉上眼仔細想了想,片刻後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巾,將手上的血擦上去,又將手巾四四方方疊好,揣回懷裡。
這麼一會兒,馮玉梅也醒轉了,她微微的睜開了眼睛,一直半眯著,隔了一會兒吐聲,“感覺好多了”。
老管家見了很是激動,他立即給扶晞讓了位置,恭恭敬敬的道了句,“多謝姑娘了,方才是老漢無禮了!”。
扶晞輕聲回覆,“無妨”,她走上前去,彎腰給馮玉梅把脈,脈象與之前無異,不過抬頭見她面色好了些,氣力也似乎回緩了些,便安撫了一句,“夫人如今可以吃飯了,你這三日按照我方才的法子做,等我來,就會輕鬆些”。
“知道了,謝姑娘”,馮玉梅安心的閉眼點頭,睜開眼的時候看了看老管家,“應伯,我現在有些餓了,你去吩咐廚房煮點粥過來,稀一點”。
老管家聞言,大喜於面,他又對著扶晞鞠了個躬,就差感激涕零起來,見扶晞點了點頭,他立即轉身出門。
“夫人可是有什麼要問我的?”,扶晞知道馮玉梅有意支開老管家,想來是有什麼要問。
馮玉梅點頭,極為認真的說道,“姑娘一直迴避我的問題,我想知道姑娘是誰,可否摘下面罩讓我一見,我知姑娘不屑於財帛,但是不管是我個人,還是整個馮家,都是視姑娘為恩人的”。
“且不說我還沒治好夫人,就算是治好了,那也只是我想這麼做,而不是為了讓夫人回報什麼,所以夫人不必在意這個”,扶晞說話的同時挑頭看了看外邊,推算了時間,她這時回去,到五皇子府府門的時候,應該也天黑了,不早不晚。
“姑娘帶著面罩自當有你的理由,是我越矩了,但是記不記下這份恩情,卻是我個人的事情,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姑娘的心意,我馮家必當以心還之”,馮玉梅說話誠懇,內心激動了些許,面色也就稍有紅潤。
扶晞不語,片刻後她拿起剛剛放在床邊的銀票,在馮玉梅眼前晃了晃後說道,“這就是我的報酬,你我兩清”。
馮玉梅無奈笑笑,“姑娘說是什麼,便是什麼吧!”。
“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回…回家,夫人保重”,扶晞將銀票揣在懷裡,轉身離開。
在扶晞走後不久,老管家也回來了,身後的小僕擱下了吃食便被遣了出去。
雖然是為了支開老管家才說的藉口,但看著那一碗碧錦碎粥,馮玉梅覺得很有食慾,這在之前的一段日子裡是不曾有的。
老管家扶起馮玉梅,給她餵了幾口粥之後,就把碗勺都遞給了她,掃了一眼屋內, “小姐,那姑娘走了?”。
“走了,剛走”,馮玉梅不抬頭,緩緩送了一勺粥入嘴。
“那姑娘總讓我覺得…”,老管家支吾其詞。
“覺得什麼,不簡單嗎?”,馮玉梅依舊是沒抬頭,只不過眉頭輕挑了一下。
“來歷不明,姓名不詳,用意難想”,老管家揪了揪自己的山羊鬍,目光如炬,“聽聲音應該還是個小丫頭,那孩子本事大著,那麼多大夫瞧過,都覺得不可再治的病,她似乎並不覺得是難題,一味藥用下,立竿見影!”。
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