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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貝貝張開嘴,朝阿典環繞在他頸子上的手臂狠狠咬下去,他的力道沒有節制,牙齒深深地陷入了阿典肌膚當中,讓血溢了出來。

阿典擰著眉,痛得就快受不了。但他還是沒有鬆手,在貝貝耳邊說著:

“別忘了你還有我,我就在你身邊,我會代替阿桓照顧你的,你不要傷心。”他努力對貝貝說著。

阿典緊緊靠著貝貝的脖子,吻了一下貝貝的頭髮。“還有我在,你不是一個人。”他放輕了音量,說著。“我會陪著你的。”他的音調輕柔,像哄著小孩般。

貝貝睜著那雙早已通紅的眼,耳朵裡聽不進任何的聲音,他看著臉色蒼白的阿桓,想起爸爸媽媽出車禍死掉時阿桓對死亡的解釋。

阿桓那時哭著對他說:死亡就是一個本來好好的人突然有一天不再和你說話,他的聲音與動作都靜止,笑容也停止,無論你如何呼喊他,他也無法回答。然後,你便會傷心地落下眼淚來。

貝貝的眼淚自眼眶中落下,無論他如何呼喚阿桓,阿桓也無法回答,因為阿桓死了。

阿桓死了。

護士趁著貝貝動也不動之際,悄悄地靠近,迅速將手中裝有鎮定劑的針簡內液體注射進貝貝的手臂之上。

貝貝因為痛覺而回過神來,他又開始掙扎b

“噓——噓——沒事了——”阿典抱著貝貝,不讓貝貝有機會傷害到別人。

護士趁機跑開,溜得老遠。

“沒事了——”阿典輕輕搖晃著貝貝。

過了一會兒,鎮定劑開始生效,貝貝的急促的呼吸慢慢平順,眼皮緩緩地垂下,漸漸也鬆開了牙,不再緊咬著阿典的手臂不放。

幾分鐘後,貝貝癱倒在阿典懷裡,沉沉地睡了過去。

阿典長長吁了日氣,將貝貝抱了起來,穿過外頭包圍的人群,而後請護士幫忙找了間病房,將貝貝放在病床上,併為他蓋上被子。他希望能讓貝貝好好睡上一覺,—覺起來,貝貝的感覺就不會那麼糟。

貝貝的眉頭揪緊著,阿典伸手輕輕地將它撫平。

“放心吧,我會顧著你。”阿典承諾。

當阿典離開貝貝安睡著的房,一群人便圍了上來,把他架到局長身旁。 貝貝因為不具危險性了,所以也無人特意過去看顧,就放他一人獨自沉眠著。

洛桓的屍體移走後,空下來的加護病房成了警察局的臨時機動室。

局長楊一鬆站在房內接聽著電話,他向對方說著:“情形並沒有你想像的糟,是對方先攻擊的,阿典只是防衛,嗯,沒錯.這些事情我都跟上頭解釋得很清楚了。而且加上後來的筆錄,對方將責任完全攬上身。阿典向來記錄良好,辦案效率又高,這次不是他的錯,所以調查結束後就可以復職了。”

電話那頭說了句謝謝。

“應該的,不用跟我道謝。”楊一鬆才掛上電話,阿典就被推進來了。

興晃和楊桃隨後也跟進房內,三個人站離他十分遙遠,幾乎是四方形的病房裡一堵牆到另一堵牆的最長距離。

“離那麼遠幹嘛?我會吃人嗎?”楊一鬆說話聲音洪亮,有著叫人不寒而慄的威嚴。

三人相互看了看,最後由阿典帶頭,小小靠近了些。

“這個案子雖然在洛桓死後正式結案,但是你們的假還是繼續放,這段期間給我老實點別亂來,我不想有外人說我包庇下屬,縱容屬下惹事生非。雖然目前的調查證據都將洛桓的死指向意外,不關你們的事,但身為警察就要做個好榜樣,無論如何,你們還是得對洛桓的家屬負起責任。”楊一鬆銳利的眼掃了底下三人,而後他的眼光落在阿典身上:“尤其是你,齊懋典。洛桓的弟弟在你那裡,你為什麼一句話也沒有對我說,也沒向我口頭報告?還得要我從別人嘴裡聽見你帶走洛桓那個自閉症弟弟,才知道這件事情。你難道不知道自閉症病患是需要醫療資源協助的嗎?你這麼莽撞行事,如果死者的家屬又因你而有什麼意外,警界形象不就被你破壞光了!還有,你大哥剛剛也打電話過來關心你的情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你幹了什麼好事。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我拜託你以後行事三思而後行,記得謹慎小心,不要亂七八糟像只無頭蒼蠅衝來撞去。”楊一鬆念個不停。

阿典忍住,不讓自己在局長面前翻白眼。他的手臂上被貝貝咬的那口血肉饃糊,血不停地流著。局長也沒說先放他去包紮傷口一番,這麼快就把他抓過來訓話。

“還有你,興晃,你的程度也跟阿典差不多,要耍白痴也得有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