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把,抹掉了臉上的水抬頭看頭頂的日頭,雖然是正午,卻感覺不到多少溫度。越往北走氣溫越低,仔細的算一下北方現秋末,是天氣轉冷的時候。
“老爺,前面有一個簡陋的喝茶的地方。”護院阿勇喘著粗氣跑過來報告正立在河邊觀望四周的上官文天。點頭上官文天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兒子:“玉門,吩咐大家到那茶寮喝茶歇息一會,一連趕了半個月的路再不休息身體就要垮了。”甩掉臉上的水上官玉門點頭,手一揮,零落分佈在河邊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指著塵土飛揚的大路他說:“前面有一個茶寮大家都去那裡喝茶吃飯,歇息半個時辰之後我們繼續趕路,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驛站休息。”一群人一呼百應浩浩湯湯的沿著大路前往,看所有的人都走掉了上官玉門才踏過石頭上岸。
路邊的那個茶攤,說的文雅一些是茶寮,不過是用木頭和稻草搭建鋪設起來的簡易窩棚,是窮苦人家搭上半條命在這人煙稀少的地方賺錢。上官玉門最後一個到,茶寮已經人滿為患,店家欣喜的把窩棚裡最後的桌子也搬了出來殷勤的招待。坐在提前準備好的椅子上上官玉門觀望了一下四面,空曠沒有遮蔽物,是一個休息的好地方於是鬆懈了緊繃的神經品著味道如草葉的茶水。
“石頭,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鎮北?”嚥下苦澀的茶水上官文天低頭問。連日不停的奔波最吃不消的還是年歲稍大的他,最近幾年生意都交給了自己的大兒子打理,生活安逸身體也不多動彈了自然生鏽,連續的奔波自然是苦不堪言。現在最盼望的是有一場仗可打而不是繼續在馬匹上顛簸自己的老骨頭。
石頭是熟悉鎮北一代地形的人,看了一眼四周說:“騎馬趕路的話還需要一天半的時間。”稍微滿意他的答案上官文天開始閉目養神,桌邊的其他人也開始低語或是悶頭喝茶吃乾糧。
江北的冬雖然不如北方那樣徹骨的寒冷,樹葉卻也是黃了,蕭瑟的掛在枝頭留戀生命遲遲不肯墜下,萬物進入了綿長的睡眠期,風乾燥陰冷,土地泛起了白色。一群人正在打盹的時候從大路的北面走來幾個人,仔細的看去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農夫,穿著粗布的麻衣,一個年約十六的少年,也穿得樸素,白皙的面板烏黑的眸子倒是惹人注意,他懷裡還抱著一個六七歲的娃娃,帶著一頂圓帽子,長的水靈,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事故的望著這邊。
“店家,來一壺茶水。”抱著孩子的少年先走了過來吩咐店家。茶寮的老闆脖子上搭著乾淨的毛巾不好意思的拱手說:“不好意思,客官,您看,我們這裡客滿,沒有桌子可以用了。要不您湊合著坐這邊的板凳?”說著搬過來一個長板凳放在茶寮邊上。那個少年略微的掃了一眼喝茶的人緊皺的眉慢慢鬆開說:“好吧。”然後走到路邊和那個弓著身體的男子回話。
衝鄰桌的幾個漢子遞了一個眼色上官玉門走到少年跟前看了他懷裡的孩子一眼拱手:“我們讓出一張桌子,行了遠路還是好好歇歇的好。”機警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翻少年感激的點頭:“多謝。”然後扶著路邊的男子在空出來的那張桌子旁坐下。見對方無意多說話上官玉門最後看了那少年一眼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這個過程中上官文天只睜開一隻眼睛看了一下就隨即閉上沒有再睜開過。
“那漢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受了重傷沒有來得及醫治,臉色蠟黃蛻了一層皮一樣。”石頭小聲的衝上官玉門說,還不時的多看幾眼旁邊那兩個人。淡淡的看了一眼石頭上官玉門裝作沒有聽到的學著上官文天的樣子閉目養神。
“來,吃。”從包裹裡拿出風乾的餅子塞在懷裡的孩子手裡少年柔聲的說。懷裡的孩子伸出白嫩肥胖的小手拿著餅子咬了一口隨即臉色難看的張開嘴仰頭看著少年哭喪道:“瑤……哥哥,好硬。”軟軟的童音還夾雜著南方人專有的溫軟口音聽著很喜人,茶寮的店家覺得喜歡就拿了一個熱賣頭塞給了他。少年道謝後一點一點的掰給懷裡的孩子吃,還不時的關照身邊的男子幾下。
日頭微斜,睜開眼睛看著桌子上的茶水顫抖出波紋上官玉門側身望著大路的北面,塵土飛揚似有什麼大批的過來。盯著那裡等了半天才見一堆人馬快速的移動了過來。其他的人也停止了談話嚴陣以待的看著那批衣著怪異的人馬。
因為訊息收集的不夠上官文天他們也不知道在江北屠莊的人是江湖上的哪一批人,見來的人穿著奇怪的緇衣就下意識的握住了兵器嚴陣以待。漸漸的近了,塵土散去上官玉門終於看清楚了他們的模樣,所有的人都穿著一身黑衣,黑衣上面用黃色的絲線勾勒出奇怪的花紋。每個人都帶著只露出鼻子和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