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一點也沒有梨花的優美。
卻彷彿帶了點梨花的幽香。
場中的人都為這突然的變化而震愕。
只聽那“老人家”彷彿是喃喃自語的道:“好釘,好釘!”
另外那名“年青人”卻分外感觸的說:“好險,好險!”
無情對對方以三口杯子、五隻雞蛋就“破”去自己猝發暗器這一變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而且好像還早在意料之內。
他也在感嘆。
他嘆說的是:
“好杯子,好雞蛋!”他的語態充滿了尊敬和奮亢:“寂天寞地,驚天動地,溫氏雙平,好打不平。”
然後他向左右一抱拳,語恭態敬地道:“在下盛崖餘,拜見二位前輩!”
他執禮甚恭——一向冷傲的地,加上腿廢不便,很少如此畢恭畢敬的禮下於人的。
來的是誰?
來者何人?
——他既然如此尊重這一老一少,又為何一出手便用暗器“招呼”這兩人?
7.驚天動地的寂寞
他施禮之際,最錯愕的是溫文。
他沒想到無情竟已發現了那兩人!
——這兩人來了,卻不見得會出手,而且身份向來都是隱蔽的、而今,卻已給無情扯破了,掀開來了!
恐怕已事無善了!
是以,雖然在這些人裡,最差愕莫已的是他,但最快反應過來也最快有了反應的,也是他!
他飛身,極快,眼看是飛向街口,卻候然迎轉,掠在向道旁,乍看是掠柱街邊,卻驀地直衝而起,轉眼已急衝向無情,卻快到無情左側七尺半之遠,驟然之間,又改撲向無情身後的轎子!
說時遲,那時快,溫文的轉動修為只怕不在他施毒手法之下,霎時間,他已趁無情不備,衝至轎前!
他已佔據了轎子!
他要絕無情的後路。
——因為他知道,他也風聞過:無情最可怕的,是不止一個無情,無情已夠難對付,那“轎子”的機關又是另一個“無情”,更難應付。
無情彷彿是有四個:一是無情本身,一是他製造的轎子,三是他手下的四名刀劍童子,還有一“個”當然是無情施放的暗器,——所以別因為無情天生殘廢而小覷了這個人。
這個人口怕比江湖上一百個最難纏的人加起來都不好對付得多。
他跟無情己動過手。
他佔不了上風,也佔不了便宜。
他只好先佔領了他的轎子。
他霍然掀開了轎簾,準備搶了進去。
——這是一件極犀利的“武器”,儘管他可能不曉得如何運用,但強佔了總能絕了無情的“後援”。
因為這“轎子”可能就是敵人最強大的武器!
何況,“雙平”已至,溫文已無退路,一定要力爭表現,打奇大敵!
溫文一把手揭開了轎簾。
可是他並沒有立即“闖”進去。
他甚至沒有後續的行動。
因為他怔住了。
完全愣住了。
他睜大了眼,好像看見完全不能置信的“事物”。
他呆立了一會。
誰也看不到轎子裡、轎簾後的是什麼?有什麼?只看到本來疾如鷹隼的溫文,如今卻凝在那裡,呆如木雞。
然後他就做了一件事。
放下了簾。
也放棄了轎子。
為什麼?
是什麼事讓他突然放棄了“搶轎”計劃?
是什麼變化使他中斷了“奪轎”行動?
轎子裡有什麼?
簾子後是什麼?
誰都想知道。
可是誰都不知道。
無情並沒有立即去阻上溫文搶轎的行動——雖然,那頂“轎子”的確是他的“大本營”。
對他而言,那“轎子”也幾乎是他的“家”:他一生裡許多重要的時間都是在這頂轎子裡度過,許多勁敵大仇也因這頂“轎子”而伏法,解決。
——誰願意讓“外人”闖進他自己子手建立的“家”!
可是,他卻沒有立即出於阻止。
除了他己發出暗器“驚動”了在兩旁街道上的兩大溫氏高手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也更突發的原因是:
場中還有一個變化——
這變化無疑比溫文人去偷襲更突然,也更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