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少爺不會來吧?”
“遲早。”
“唐四公子呢?”
“不但是他,連唐五小姐、六丫頭、七小子、八奴九僕十怪物,都有可能會來冒京師大風暴這一趟渾水,只看時辰到未。”
“就算他們不來,只怕原潛伏在京的兩大唐門高手也一定不會袖手坐視。”
“這番尤爭虎鬥,還決少不了唐能和唐零。”溫壬平冷哼道,“我已收到各路線報,這些人,有的已開始動身,有的已經動手了。”
“這樣看來,京師這塊肥肉,是失不得的。”溫子平道:“我也己飛鴿傳書,懇請老家再派大將前來襄助。”
“其實你已經不必再打報告了。”
“哦?”
“老家訊息靈通,我看他們早就派人來了。”
溫子平倒是很有點訝異:“你是怎麼知道的?老家只派我們來打探情報,勘察虛實,併為晚哥鋪入京之路……老家可沒有作出入侵京城、轉移實力的指令呀。”
溫壬平端詳了溫子平一陣,喀喇喇的乾笑一聲,像喉頭裡有一札濃痰,他刻意不準將吐出來,反而將之留在咽喉,溫心溫肺,“你還是太嫩了些。”
“哦?”
“我們只是幌子。就算晚哥,也只是棋子。老字號旱有進佔中原,號今天下之心。
只不過,時機來到,不敢妄動而已。而今,因京城裡三大勢力:‘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有橋集團’鬥爭不絕,而蔡京等朝廷勢力圖謀夏出,諸葛先生那一夥人也在掙扎求存,各方招兵買馬,引賊入關,‘江南霹靂堂’、‘蜀中唐門’,‘太平門’、‘丁三濫’、‘天機’、‘飛斧隊’、‘神槍會’、‘四分半壇’、‘大安門’的人紛紛入侵、割據、各擁雄兵,各峙一方,咱老字號若不趁時入局、只怕大勢就難有作為了。
溫壬平撫平了他鬢角翹起的白髮,道,“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我年歲已高,總要趁風乘雲,作一番轟轟烈烈的事,以慰平生。”“那您的意思是——”溫子平試探地問:
“老家已另派高手來了?”
溫壬平點了點頭。
溫子平不禁問:“是誰?”
“不管派誰來,蛇無頭不行,總有個領袖,”溫壬平道,“擔得了大旗的,一定是‘正字號’裡的‘十全十美’。”
“可是……,溫子平仍很狐疑地,“除了我倆,還有誰呢?”
他心中正盤算要留守“老字號”大本營的人,以及各派出去料理四大分部:“活字號”、“死字號”、“大字號”、“小字號”的高手,摒除了這些,到底是“老家”中哪一號人物主掌入京大局呢?
“我們就賭這個人。”
溫壬平眯著眼,胸有成竹的說。
溫子平沉吟半晌,終於說:“莫不是……溫蛇!?”
溫壬平道:“溫故衣。”
溫子平的臉色立即變了。
變得像一隻吞食了一雙襪子——一對陳年未洗的臭襪子一般。
“——‘大信神君’故衣先生!他會來!?”
溫壬平狡狡的笑了起來:“我賭三條頭髮:我的白髮。”
溫子平的臉色更難看:彷彿襪子裡還裝了三支鎖匙似的。
——溫壬平隨口說的白髮,在溫子平聽來,好像比賭人頭還可怕似的。
就在這時,臥榻昏迷的溫襲人,忽然驚醒了過來,發出“暖”的一聲,手作握刀狀,向正在守候著她、充滿關切之情的溫渡人砍了過去。
溫渡人一時猝不及防,勉力一側首,‘啪’地著了一記,幸好溫襲人手中無刀,不然可真要身首異處了。
“怎會是你……!?”
溫襲人一彈而起,渾似沒事的人一樣,只一臉茫然不解。
溫渡人摸著正在發紅腫漲的臉頰:“你……已不痛了?”
溫襲人奇道:“什麼痛?哪兒痛了?天下第七呢!?”
溫壬平與溫子平都在屋外,聞聲探首,見此情狀,相顧一眼,皆臉有憂色。
6.好漢首敵
葉告與陳日月把天下第七“弄”入了“名利國”。
其實,“名利圈”現在的性質也變了。本來,這所在是一般官家、差役來打尖、歇腳之地,吃的住的,只要是公人,都只收極微薄的代價,每年都靠官餉津貼賠額,為的是給辦公事的官吏行方便。近年,民不聊生,朝廷窮奢極侈,任意揮霍,卻連這種小福小惠也不予了,這“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