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一直談花生、吃花生而不涉其他事兒,所以我更佩服你。”
狄飛驚笑了:“我們雖然都在京師,卻難得相見,你們也來得不易,所以敘閒在先,公事不急。”
戚少商道:“因為來得不易,所以才急。如今,我們茶喝過了,花生,也吃過了,話,也該扯到正事上來了。”
狄飛驚居然立即就問:“戚樓主認為:方今京師的武林勢力,除貴樓和敝堂外,還有誰最有實力?”
戚少商答:“有橋集團。”
狄飛驚再問:“十七年前呢?”戚少商道:“迷天盟。”
狄飛驚又問:“假設我堂和貴樓動干戈、相火拼,最大的得利者會是何方勢力?”
戚少商想也不想:“有橋集團的方應看、米蒼穹、沈耕雲。”
近年,方應看又得強助,他義父方歌吟的的舊識沈耕雲,前來襄助方應看,主掌大僅,“有橋集團”勢力於是遽增。
狄飛驚問:“要是以前呢?”
戚少商即答:“當然是‘迷天盟’的關木旦。”
狄飛驚這次問得很緩、很慢、也很沉重:“那我們為何偏要讓這些人得逞?”
戚少商反問:“我們樓子和你們堂口已互鬥了數十年,你為何現在才問我這句話?”
狄飛驚道:“那是因為你們造成的。”
戚少商問:“那是因為我們最近常劫你們的紅貨?”
狄飛驚道:“以前我們是在鬥,只在對壘,誰也沒殲滅得了誰,誰也沒得到全盤勝利。雷總堂主失手中伏身歿於貴樓,但貴樓蘇樓主不久亦因叛亂而身亡。我們仍旗鼓相當。甚至貴樓在平息內亂的時候,我們也為蘇樓主盡了點心力。不過,你們近來老劫我們運往京裡的紅貨、銀兩,這樣下去,等於斷絕了我們活命的根源,定必勢成水人,我們一定得要有個對決、了斷,那麼,豈不是便宜了有橋集團和迷天盟?”
戚少商道:“迷天盟?”
狄飛驚展顏一笑:“迷天盟近日東山復出,由一人到處奔走號召,使以前七聖盟裡中堅幹部如陳斬槐、厲蕉紅等紛紛加盟,而以前背叛的聖主鄧蒼生、任鬼神等也全重新為迷天盟效力,都襪馬厲兵,矢誓要候關七重出江湖,再爭天下。難道戚樓主沒聽說過這件近日轟動江湖的大事?”
楊無邪忽把話鋒接了過去:“戚樓主不只早已密切注意此事,還發覺那個獨擔大旗呼召各路舊部重振迷天盟的主將,好像就是當日貴堂的叛徒……”
狄飛驚微微一笑道:“不錯,他就是雷滾。”
楊無邪故作微訝:“他現在好像已易名為雷念滾,而且還練成了一種殺傷力奇大的兵器。”
狄飛驚坦然道:“他確非當日吳下阿蒙,也不是當年敝堂裡用‘水火雙流星’的雷滾了。”
楊無邪有點感喟的道:“聽說他本來是失意於六分半堂,有意退隱江湖,還成了個在京裡倒夜香的漢子,但到底還是……捨棄不了這江湖。”
狄飛驚道:“一人江湖深似海。就算是大風大浪,大驚大險,是江湖人還是離不開這是非之地——那就像一名終生練劍的高手一樣,一旦拿起了劍,劍就與之結下了不解緣了。”
楊無邪深以為然:“所以只要是江湖路就得行下去;劍始終是不能棄的。”
狄飛驚也道:“既然江湖子弟江湖老,行事也更該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楊無邪忽然峻然平視狄飛驚,一字一句的道:
“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要專打你們六分半堂紅貨銀餉的主意。”
5.槍是應該搶的
狄飛驚神色不變:“願聞高深。”
楊無邪嘆了一聲,道:“我們說起來都是同在一個地方的幫會,但我們有許多行事作風,都是很不一樣的。”
狄飛驚補充道:“但在很多地方,我們卻又是非常一致的。至少,我們部拒遼抗金,共同維持京師武林的治安、秩序,不讓黑道、綠林上的弟兄胡來搞事滋擾良善,亦不似‘迷天盟’投靠金人,‘有橋集團’暗與遼人勾結。”
楊無邪惋惜地分析道:“可惜你們卻與朝中六賤勾通,暗中支援蔡京、梁師成、朱勵這等禍國殃民的權宮,欺正凌善。——‘有橋集團’話說是暗通遼人,其實是暗合當今聖上有心求和之意;至於‘迷天盟’附依金兵,那是在關七走火入魔、神志失常後他部屬的私作主張卑鄙劣行,那當然不是‘迷天七聖盟’的原意。”
狄飛驚也娓娓道來:“據形察勢,‘有橋集團’而今如同朝廷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