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神來,已被他緊緊地摟在懷裡,暖暖地包圍,那感覺蠱惑著她,好想被他揉進懷裡,永為一體。
正當她極力聚神思考,卻咕咚一聲,被他壓在身下,氣喘吁吁。林子衿瞪了一雙眼,心口突突地如擂戰鼓,她這才害怕,怕得僵著身子一動不動。再抬眼望程音,只覺得熟悉又陌生,他汗涔涔的一張臉,還是那般俊秀無雙,只是平素雌雄難辨的面容,這會兒哪裡還有女子的秀氣,額頭微露的青筋,嚇得她不自知的發抖起來。晃神的一霎,她只感覺腿上一涼,那紗制的百褶裙被掀翻上來,口中的驚呼被他同時含進嘴裡。又是那磨人的溫熱,吻得她頭昏腦脹,她與他輾轉唇齒,朦朧中見他在褪自己的衣衫,手忙腳亂的極快,動作打在她的兩腿之間,迫著她躲開,忽然發覺程音動作一滯,接著下身便突如其來的一陣脹痛。
“唔……”她簡直瞬間窒息,撐著他的胸膛拒絕那股異樣,卻無奈他粘著她的唇發不出聲音,拍打他卻加劇了他的動作。那令人暈眩的力量一浪浪襲來,直至難以言喻的痠軟擊垮了她,才鬆懈了抵抗。
他離開她微微發腫的紅唇,換做輕輕摩擦她的臉頰,在她耳邊輕嘆粗喘。夜風吹起床畔的粉紗,拂過那淌著汗珠的脊背,停滯在香甜的空氣中。原來,這邊是緣分,即便裝作形同陌路,也難逃一份註定的痴纏。
空枉甜蜜
一夜動情,汗溼了的衣衫,逶迤散落在腳凳之上。又是混沌的晨曦,沒點暖爐的冷殿中,自是潮的發寒,林子衿光溜溜地裹在薄單子裡,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牽動全身痠痛,驚散了夢中的掙扎。
惺忪睡意褪去,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憶起昨夜與他無隙的貼合貫穿,血脈噴張的律動,還有失魂落魄的眩暈,紅潮又一次沾滿雙頰。她微抬脖頸,絲帛溜下肩膀,身後拂過涼意。
原來,他一直與她相貼而臥。她閃過這個念頭,心中一甜,迫不及待地想回身望他,再挪動身子,卻哼出一聲嚶嚀。
“嗯……”她匍匐倒下,驚慌地捂住口鼻,緊了緊眉頭。雙腿之間忽然溢位溫熱的滑膩,說不出的空虛湧上心頭,繼而那處泛起的痠麻,讓她顫抖不已。
他竟然一直在她裡面!
林子衿重重氣喘,小心翼翼地翻過神來,瞧他仍側臥對著自個兒,絲毫沒發覺方才的動靜,這才鬆下了心悸,有了心情去看他熟睡的眉眼。長髮散亂交錯,淡淡的幾縷浮在額前,卻更襯得程音鼻樑英挺。她瞅著瞅著,兀自暖暖勾了嘴角,目光緩緩下移,他毫無戒備的身體,勻長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算不上壯實,但每寸每分都緊緻得恰到好處。她往下,再往下,終於害羞地埋下臉孔,倒在被窩裡。
這般自樂,擾的他翻了個身,嚇得她再次噤聲,待耳邊呼吸恢復綿長,才復抬起頭來。猙獰的疤痕,就嵌在那光潔的背上,一時間,往事好似那絲絲縷縷的晨光,刺紅了她的眼睛,引得心頭凜凜,涼意層層縈繞,熄滅了滿腔暖意。
她此時所思,已不是那般辛酸的言語,卻是沒頭沒腦地想起潘琪海。此前對男女之事懵懂,這時再想那解毒之事,氣滯在胸口提不上來,難過哽在喉嚨,逗得嗓子發緊,幾欲嘔吐。
難道,潘琪海也曾這般對她?林子衿忽地立起身子,靜靜地喘起粗氣,眼角醞釀出溼意,未及發作之時,卻聽得外間幾聲零散呼喝。於是抹了抹鼻涕,提了衫子躍下床來,她靠在門邊,從縫隙往外瞧,正繫著衣帶的手忽然滯了滯,連忙退著步子回來,倒坐在床上。
“程大哥,你快醒醒!”她回手推他,卻又驚得縮回來。“怎地這麼涼?”
程音依舊睡著,面容祥和,只是順著膀子往下,愈來愈涼。整個身子,似個失守的城池,隨著呼吸,寸寸冰冷。林子衿耳畔的聒噪放大,已思不出他法,她知眼前又是別離,到底還是忍不住過去摟了他的肩膀,在面頰上留下匆匆一吻。
破窗之聲,阻斷了院裡的翻箱倒櫃,她尚未披好衣裙,便立身在當院之中。攜著自內而外的疲累酸楚,她不知自己能跑多遠,只是不緊不慢的穿過側院,待追兵跟上。眼前白晃晃的晨光,好似是隔了層紗,照不亮她的眸子。
“快追上那小妞兒!”
“逮著了我先上!”
林子衿奔得不急,回頭望過去,見一共四名追兵都朝著自己來了,才放下心,但耳邊汙言穢語,又刺得一陣心疼。“為何要救我?潘琪海……”她默默唸了,竟對自己這副身體,生出怨恨。
不知何時,身後響起了刀戟相見的碰撞,她急急停腳,見一黑色披靡朝自己飄來。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