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莫不破點了點頭,“那易公子?”
林立夏指了指自己懷中的丫頭,無奈卻帶著寵溺的說道,“我有麥穗就夠了。”
聞言莫子玄鳳眼中劃過瞭然的神色,“那不破帶簡之和麥穗姑娘去廂房吧。”
* * *
麥穗有些失神的看著手中的藥酒。
我有麥穗就夠了。
這句本來以為早該忘掉的話,如今卻從另一個人的口中再次聽到。
已經有多少年沒再想起過了……爹爹寵溺的抱著她對孃親說,“我有麥穗就夠了。”
“麥穗,麥穗?”林立夏連叫了好幾聲,她解開衣服老半天了,麥穗卻只是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藥酒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麥穗這才回過了神,可臉上卻沒有帶上平時那燦爛的笑容,“小姐,我替你擦藥酒。”
林立夏半褪了衣衫露出了纖細的肩膀,細如凝脂的肌膚上已經有了淤紫。
麥穗見狀皺了皺眉頭,伸出手力道適中的揉起了她的傷處。
林立夏微微呲了呲牙,好痛,可是不揉又不行。
麥穗沉默的替她揉捏著。林立夏也沉下了自己的心思。
她什麼都不知道麼?
不,她知道。
麥穗不是普通人,她從開始一點一點的懷疑,到現在的肯定。
仲良當時和她說過了戴面具的程式,但她還是記的不大清楚。她興奮的想要直接戴上去,麥穗卻無意的問“就這樣直接戴麼。”
於是下面接著塗藥膏,仲良提醒過她要閉上眼睛,因為藥膏開始會有點刺激性氣味,而麥穗卻很自然的說“小姐你把眼睛閉上。”
仲良,麥穗。
仲良是江湖人,所以他懂易容。麥穗只是林府的一個賣身丫頭,卻也懂易容,是的,麥穗懂。雖然她刻意的使拙了手法,可替林立夏貼的面具卻依舊非常精緻,精緻的根本不可能是第一次接觸面具的人。
還有,一個普通的十二歲的丫頭,為什麼替人揉捏的力道掌握的這麼好?
林立夏自嘲的笑笑,要是現代還可以說是去學過按摩。
她終於知道仲良對麥穗的態度有什麼不一樣了,仲良在防備著麥穗。
她對仲良和麥穗都一無所知,可是她想相信他們,相信他們不會傷害她。
麥穗和她相處的時間不算短了,從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兩三個月了。內心惶恐的人總是希望自己身邊可以有一個能相信能陪伴的人來寄託自己的期望,她就是的。她把自己的期望寄託在了這個看似天真可愛的丫頭身上了,即使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林立夏又想到了莫子玄,這個人,一看就知道不簡單啊。且不說那次在客棧救了她,這次山賊的事情她總覺得也和他有關係。有這麼巧麼,他們被抓了以後官兵就找到了山寨的老巢?要知道這些莽夫對山寨的位置還是保密的很啊。算,反正他們只是萍水相逢,到了洛陽就分道揚鑣了。
林立夏承認她這個人喜歡逃避,逃避去想這些複雜的問題。
車到山前必有路,該瞭解的真相以後總會了解,現在又何必自尋苦惱?她就是這麼個懶人,珍惜現在才是真啊。
林立夏伸手戳了戳麥穗的臉蛋,指尖下的觸感溫軟柔嫩,這才是真的不是麼?
“小姐?”麥穗莫名其妙的抬起了頭。
“沒事,你繼續。”看著麥穗粉嫩嫩的臉蛋林立夏淡笑著說道,是啊,這樣就足夠了不是麼?
三十一、洛陽花會
當天夜晚
青鎮所屬的荊縣牢房裡,陰風寨的大當家終於衝開了自己的穴道。可即使如此她也不能耍什麼花樣,因為衙役們在她的手腳上都鎖上了鐐考。
大當家心裡冷哼了一聲,她不是沒進過牢房,可還不是照樣出去了?憑這個就想鎖住她,真是太天真了。
她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身子一軟故意往地上跌了下去嬌聲叫道,“唉喲!”
牢房外看守的衙役像是沒聽到般繼續打著瞌睡。
大當家見狀大聲的叫了起來,“疼死奴家了啊!”
衙役眼皮動了動,可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大當家氣憤的咬了咬牙,更加嗲的開了口,“這位官大哥,奴家這裡摔的疼了,官大哥替奴家揉揉可好?”
衙役這下終於睜開了他的綠豆眼。
大當家對他嫵媚的投去了視線,伸手扯了扯自己衣服露出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