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應的電子鎖和監視器,在裡面600多平米的空間被佈置成了一個類似迷宮一般的迴廊,牆上掛滿了畫作。
老實說,梁雨一輩子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合,而且今天來出席參觀的,除了他們這一票學生之外,都是那些年紀上了三十歲以上顯示富態的成年人,連個年輕的都很少見。
“哇,這次參展的作品竟然連洛蘭的畫都有嗎,啊,他的色調運用得天獨厚,真是太美了。”說話的是劉嘉和千惠的同學,叫做田悅的女生,據說是現任蒼南女高的美術部部長,很多畫作都被業內人士爭相購買收藏,得過的獎項和證書家裡的櫥櫃已經擺不下了。
梁雨讀著畫框下面一個銘牌標籤。
“克洛德-洛蘭(1600~1682),法國畫家,卒於義大利羅馬。他在繪畫方面有極高的天賦,取得了很高的成就,自他開始,法國才有了真正意義上的風景畫。主要作品有《烏爾蘇**船遠航》、《歐羅巴被劫》、《中午》、《帕里斯的評判》、《有舞蹈的風景》等。”
在這些文字後面,貼著一張特製的標籤,註明了非賣品。
“這幅畫是父親問朋友借來展出的,”看到梁雨露出不解的表情,劉嘉解釋道,“要舉辦一次畫展沒有一些像樣的名作可是鎮不住場子的,也吸引不到有身份的客人,所以偶爾數量不足或是品質不夠的時候,就會像這樣找圈子裡的朋友借畫來展出,而作為收藏家的那些人其實也希望自己收藏的畫作能被更多人看到,更何況每次還有一筆不菲的酬金。”
“原來是這樣,那麼其他的畫是可以交易的嗎?”
“沒有打著非賣品標籤的畫作都可以找畫廊的老闆磋商的,阿悅的畫在這個畫廊就很緊俏啊,每次一經展出,立即就會有買家出現買走,現在光賣畫就已經賺了不下百萬了吧?”
百萬?
梁雨一驚,心想著畫畫還真是賺錢啊。不過田悅本人倒是很謙虛:“我還完全不行呢。”
“又來了,有什麼好謙虛的,不是說藝術家是越自大成就越高的麼?”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梁雨立即感覺到自己被人從後面抱住了。這個人是廖語晴學姐,她本身對於畫展是沒什麼興趣的,只是看到梁雨之後就口中喊著“好可愛,這是誰,好想抱回家”這樣危險的發言一起跟了過來。
“那個,廖語晴學姐。”梁雨汗顏地說。
“怎麼了,小雨要吃糖嗎,很好吃的唷。”
“喂,拜託你不要用一副明顯帶著不純動機的語氣誘拐學妹啊,而且畫廊裡不許帶食物進來啊。”
“切。”廖語晴不滿地咂了咂嘴,但還是放開了梁雨。
“對了,千惠的人去哪了,一時不注意就……”
“沒事,她大概是去找塞尚的畫了,我們也隨便逛逛吧,反正來都來了。”劉嘉學姐隨意地說道。
雖然劉嘉說自己對畫沒什麼特別的喜好,但是從小耳濡目染之下,還是擁有著相當程度的繪畫知識,現在就在充當梁雨等人的導遊,不過大概需要聽的人也只有梁雨,田悅自己的畫都能賣出大價錢了,自然是個內行,而另一個外行的廖語晴,壓根就不打算聽進這些枯燥的東西。
只是對於才入門不久,在暑假班裡學過兩個月素描的梁雨來說,這些知識實在是太高階了,聽得雲裡霧裡的,她只感覺到要麼就是“啊,這幅畫畫的好厲害”,“要麼就是這幅畫畫的好奇怪”,但一聽劉嘉和田悅現場的估價,是嚇死人的那種。
對此劉嘉笑了起來,也不隱瞞:“當然得是這個價格啦,不然這樣市中心地段的場館,一年的租金都是幾百萬的。”
梁雨今天算是開眼了,以前她做醫生的時候自以為也是高薪階層了,但原來自己的年薪竟然只能付人家租金的零頭啊。
就在梁雨被震住不敢再胡亂發言的時候,她突然注意到在這間畫館的角落裡面,蹲著一個白銀頭髮的女孩,她的睫毛很長,嘴唇粉嫩嫩的,戴著漂亮的遮陽帽穿著潔白的連衣裙,就像個洋娃娃一樣。女孩背靠著牆跟,拿著一個畫本在那裡專心致志地畫著什麼。
應該是某個來畫展參觀客人的女兒吧,梁雨想。
梁雨有些好奇這個小女孩究竟在畫點什麼,這樣一想,她已經朝著那個女孩走了過去,然後在她的身邊俯下了身。
觀察到的結果令人震驚,這個女孩子竟然是在畫漫畫,而且畫的非常好!
梁雨看過的漫畫不多,所以具體好在哪裡也不能說明的很清楚,但就梁雨認識的人來說,這個畫工已經超越她心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