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又有何用?步兵們要做的只是解決戰車解決不了的敵人而已。雖然這些早就講過,可真的從聽說變成自己的體會,需要接受戰火的錘鍊才行。
僅僅兩天的戰鬥,俄國的集團軍司令部完全懵了。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為何俄軍突然被成建制的殲滅了六個師。這六個師要麼有堅固的陣地,要麼就是堂堂正正的向匈牙利部隊發動正面進攻,並且在接敵之後迅速轉入野戰狀態。從電報傳來的隻言片語中,俄軍得知匈牙利人使用了‘奇怪的馬車’。有些僥倖逃脫的俄**人聲稱,這些馬車用無比堅固的鐵梨木製成,能夠防禦子彈。還能奔行如飛。
負責羅馬尼亞戰區的集團軍司令馬上調整部署,不再去追擊匈牙利騎兵部隊,而是在羅馬尼亞北部設下陣線。意外的是,俄軍並沒有等來進攻的匈牙利部隊。
在匈牙利的前線司令部裡面,所有指揮員都表示可以暫時放過俄國人,他們畢竟還在那裡傻乎乎的等待著。羅馬尼亞人作為俄國人的幫兇,這十年來數次越過邊境攻入匈牙利國土,對那裡的匈牙利群眾和羅馬尼亞族群眾實施了屠殺。特別是針對羅馬尼亞群眾當中與匈牙利政府合作的那部分人進行殘酷殺害。被害者要麼被絞死,要麼釘死在樹上。死前都遭到了殘酷的虐待。他們的家庭也被株連。這種做法的確讓當地的羅馬尼亞族群眾不敢和中央政府合作,地方工作開展難度提升很多。
以前匈牙利只要對羅馬尼亞匪幫展開打擊,俄國就要拉偏架。現在俄國尚且不在匈牙利眼中,羅馬尼亞人更不算什麼。
“現在羅馬尼亞的軍隊構成兩個集團,正好是我們一舉殲滅,為無辜慘死的群眾和同志們報仇的機會啦!”參謀長一反平日的謹慎,用直白的鼓動性言辭發表自己的觀點。
這話讓司令部裡面光復軍的顧問們微微皺眉。光復軍不提倡採用這種煽動性的說法,當然,這也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沒什麼國家欠下中國人民的血債了。參謀長這話剛出口,參謀部裡面的指揮員們立刻熱烈響應。“血債血償!”“決不讓羅馬尼亞匪幫們活下去!”“乾淨利落的消滅那些敵視革命的混蛋!”
在如此激烈的情緒下,沒有什麼特別的計劃,戰鬥計劃僅僅成了兩段命令。‘沿xxx進軍,包圍xxx地區,全殲敵人’。光復軍的同志對此並不是反對,裝甲部隊的威力遠超他們的想象。即便是非常‘不夠裝甲’的部隊,只要能夠採取連續不斷的行軍作戰,也能達成極大的戰果。若是按照普通的步兵或者摩托化步兵作戰,反倒無法達成這樣的成就。
於是羅馬尼亞的軍隊突然就遭到了襲擊。此時羅馬尼亞全國人口有七百萬左右。根據偵查,北方集團的兵力有七八萬左右。南方集團的兵力因為集結了不少民兵,在很大的一片地區存在大概十萬人的軍隊。也就是說,羅馬尼亞全國2%的適齡軍事人口已經集結起來。
“殺光他們!”匈牙利前線司令部的司令冷冷的下達了命令。這堅定的態度讓民朝顧問們覺得後背一涼。
兩天後,俄國人接到了羅馬尼亞人的求援電報。這讓俄國陸軍完全無法理解匈牙利人到底有多少‘堅固的馬車’。為何整個羅馬尼亞境內到處都有這種馬車出沒的訊息。
之後的兩天裡面,光復軍的顧問團發了不少電報介紹了戰鬥過程。祁睿對於匈牙利人的殘酷也有些訝異,他甚至覺得有些心虛。即便親自動手殺俘的是日本人,然而下令的卻是祁睿。年輕時候的祁睿心中沸騰著對國家的責任感,至少是自以為的責任感。所以被戰爭激發出邪火的祁睿將殺俘的責任都撂給國家,‘我為國家消滅了敵人’。
現在的祁睿早不是那個荷爾蒙勃發的年齡,他悲哀的發現,當時的他其實沒有別的選擇。現在的他之所以感覺到痛苦,不是因為他當時不得不做出選擇。而是那時候的他欣喜的做出了選擇。回想起熱衷殺戮的自己,祁睿感覺到了由衷的遺憾。
祁睿並沒有向任何人提起自己內心感受到的拷問,他和同志們談起了車輛損失。不過六七天時間,匈牙利人的裝甲車就跑了上千公里。大概有20%的車輛出了故障。光復軍的技術人員和匈牙利的技術人員日夜不休的抓緊修理。這樣的戰鬥強度大大超出光復軍最初的想象,如果未來的戰爭以這樣的烈度打上一個月,光復軍到底能保有多大比例的可用裝備呢?
“正常來講,一支部隊損失30%的兵力就算是失去戰鬥力。但是我們大概得考慮長期作戰損失40%裝甲車的可能性。如果在那樣的局面下,我們的部隊還有什麼樣的戰鬥力?”祁睿詢問戰區的高階指揮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