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孟儒說得十分堅定,雖然態度溫柔謙和,卻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一股霸氣,非得要等到優柔寡斷的她妥協為止。對她的執迷,早在第一眼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已鑽到他的骨髓裡,讓他再也不要輕易退卻放棄,更不懂如何消彌愈形澎湃的渴望。
慕痴心錯愕,為了她而寫?為什麼要為了她而寫?“你曾經……我們曾經認識過嗎?”在這個男人面前,她似乎總是被看得很透徹。回視他灼灼的眼神,在其中她感受到的竟是熟悉卻又陌生的情意,導致她不得不心生疑惑,彷彿他早就認識她好久好久,而她卻始終不曉得他的存在。
孟儒眯眼柔笑。“我們……不認識。”曾經的錯身而過,已令他痛徹心扉許久,他不容許這次再度錯過,絕不。“你真的很愛他嗎?愛到願意為他放棄你現在的演藝事業?”
慕痴心被他緊盯到臉頰微微燙紅,難為情地撇開對視的目光後才吶吶回道:“我沒有放棄,我只是……”
“只是什麼?”等待半晌不得她下文,他不免開口催促她接著。
她只是……覺得自己的心破了個洞,怎麼也無法填補;她只是想要好好一個人靜一靜,不要再受到外界的干擾,更不想再看見凌勁風與盧雪兒如膠似漆的畫面;她只是不能夠接受同時被愛情與友情背叛後,才頓悟自己做人究竟是何其失敗。
她只是……不願意面對現實啊。
孟儒嘆了口氣,以指揩去她頰邊晶瑩的淚珠。“你真的很愛他嗎?”
頰邊的暖觸讓慕痴心驚覺自己的失態,她胡亂抹去淚水並避開他的撫觸,更直接忽略他的問話。“對不起,我的淚水最近很不乖,老是動不動就跑出來見人。”羞愧哽咽,口袋中的手機在此時響起,她驚呼,想起自己忘了向芸姐報平安,便立即接起手機。“喂,芸姐——”
“慕痴心,我和痴情都回到家了,為什麼你還沒到?我們還有繞路躲記者喔!不是要你上計程車後打通電話給我嗎?現在你人到底在哪裡?”
梅逸芸氣急敗壞地嚷,讓電話這頭的慕痴心可以輕易想像她此刻焦慮到直跳腳的畫面。
“芸姐,對不起,因為我胃太痛了,所以還在電視臺——”
“你還在電視臺?該死的……”接下來是梅逸芸一連串剋制不住的咒罵。
孟儒以指點了點她的肩,示意慕痴心將手機給他。
慕痴心眉頭微皺,不明白他的用意,但在孟儒笑容可掬的主動示意下,不知為何,竟輕易允了他接過她的手機。
“喂,芸姐,我是孟儒。現在心心在我身邊很安全,你別擔心。”
“孟編劇?為什麼心心會在你身邊?她還好嗎?有沒有被記者跟?”
“心心很好,身邊也沒有記者。對了芸姐,我等等會親自將心心送回家去。”孟儒溫柔的嗓音似乎很有安撫人心的功效,讓電話那端的梅逸芸不再那麼躁動。“剛才我已經將劇本給心心看了,她也覺得《如夢》這出戏很好,有接演的意願……”
“什麼?你居然能說服她……”梅逸芸口吻震驚。
而坐在孟儒身旁的慕痴心則是瞠目結舌地瞪著他,猛烈搖首並伸手欲搶回他手中的手機爭回發言自主權。“不是!我沒有——”
孟儒挪開身體避去她爭奪的動作,嘴角漾笑,語氣更為柔和:“嗯,是啊。不過雖然心心有接演的意願,但是因為考量到她現在心情似乎尚未從失戀的陰霾中恢復,所以我有個提議,希望身為心心經紀人的芸姐能夠答應並配合,不知道可不可以?”帶笑的眸片刻不離她千變萬化的神情,他一顆心暖暖發燙。
“手機還我……”慕痴心起身,卻是怎麼也撈不到他持握在耳邊的手機。
“咦?孟編劇,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怎麼好像有聽到心心在旁邊嘀嘀咕咕些什麼?”梅逸芸耳朵拉得老長,將手機緊緊密貼在耳邊,只盼能聽出一些端倪。
“喔,心心只是太開心了,她現在正在我身邊手舞足蹈,剛才甚至還喜極而泣呢。”孟儒仗著手長腳長的優勢,踮起腳尖又抬高手肘偏頭講手機,正巧能防止她攫奪手機的企圖,只是見她不斷掙扎彈跳又揮舞雙手的可愛舉止,忍俊不住地笑出聲,卻也喚醒梅逸芸的猜疑心。
“你笑什麼?”詭異,真的好詭異啊。
“沒有,沒事。”輕咳幾聲掩飾自己的愉悅,他又道:“芸姐,心心一直遲遲不敢接戲的原因我已經知道了,我想這三個月以來你在她身邊一定每天都看著她陷在自怨自艾的情緒中無藥可救吧?”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