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還有我嗎?”
六人都是使毒的大行家,一見這藥粉,大吃一驚,紛紛後退,才知這轎伕不是一般人物。
阿若樹低聲向銀練女道:“你看那把傘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銀練女極驚異,“除了朱心竹,竟然還有東西能擋住銀練。”
銀練以毒血為生,從裡到外都是劇毒,無論是人是物,只消碰到一下便要被腐蝕灼傷。
她用來裝銀練的竹筒是苗疆獨有的朱心竹,卻仍然困不住受到毒血誘惑的銀練,銀練破筒而出,全身血液都興奮爆脹,正是毒力最強的時候,那把看似輕柔的傘被它一撞,居然絲毫無損。
而那邊,區區一個轎伕,竟阻得了光陰教的六陰使。
據說藥王谷只以醫術聞名,沒想名竟有這樣厲害的人物。
中原武林,果然藏龍臥虎。
她掏出一支竹哨,放在嘴邊一吹。
銀練聽到哨聲,猛地俯衝下來,速度快極了,只餘一道銀光。雲羅障一動,正好擋著它的去路,它竟像是早料到一樣,倏忽之間從傘下鑽了進去!
第七十章
“從容——”唐昆沙發出一聲驚呼,飛身掠過來,六陰使哪裡肯放,蠱毒與藥毒齊出,唐昆沙雙眉一振,渾身上下,竟籠上了一層淡淡煙霧,一應毒物,觸之即死,煙霧沾上了其中一人的手,那人慘叫連連,一隻手竟像會隱形一般,從手指到手肘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消失,阿若樹大驚之下衝上去,一刀從肩頭砍斷那人臂膀,失聲道:“天香!”
這一聲讓唐從容心頭一震,手一偏,只聽“吱”的一聲,銀練從傘上竄出,在空中翻滾不定,求救似的飛到女子身邊。
它頂心中了一枚針,冰寒徹骨,針頭一枚小小花骨頭,精製非常。
“花漫雨針!”
銀練女與阿若樹震驚地對望一眼,他們竟遇上了中原絕頂的暗器與毒藥。
“原來是唐門的高手。”阿若樹道,“真是失敬了!”他右手一揮,六陰使齊集在他身邊,隱隱呈花瓣形狀,“火朔光陰!”
這四字一出口,七人臉上,同是罩上了一層慘紅色。
唐從容看著“唐昆沙”,一字字叫出他的名字:“唐、且、芳!”
“有話待會再說。”唐且芳道,“花漫雨針有一招和天香合有的招術,你可知道?”
唐從容也知敵手厲害,不可分心,但是心中激盪,似悲似喜似惱似恨竟分不清,穩了穩心神,“可以試試。”
兩人背心一靠。
唐從容指尖扣了二十支花漫雨針。
唐且芳的指尖有團紅芒。
他的右手輕輕握住了唐從容的左手,紅芒在針尖上隱隱流轉。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來,對準了那七人的“火朔光陰”陣。
雨仍在下,卻沒有一絲雨能落到他們身上。
兩邊的殺氣都似繃緊了的弦,只等輕輕一碰,就要被觸發。
大地彷彿在震動。
唐且芳閉上眼睛。
唐從容也閉上眼睛。
兩人竟不再看對方。
脈息在彼此體內流動,花漫雨針的無形勁氣與天香的毒力水乳交融。
沒有人可以抵擋這一招。
必殺的一招,必勝的一招。
“火朔光陰”陣殺氣蓄積到頂點,七人臉上慘紅如血,驀地大喝一聲,吐開勁氣,霎時雨絲如針一般倒飛出去。
兩人的嘴角同時露出一絲微笑。
互扣的手指鬆開,二十支裹著一團淡紅煙霧的冰針出手。
花——漫——天——香——
就算七人躲得過這二十支毒針,也躲不過那八支染了天香毒的無形勁氣。
八個人,八支無形勁氣,剛剛好。
慘叫聲響起,尖利而短促,天香毒氣絕不是人力可以抵擋,他們會在這場秋雨裡化成虛無。但是——唐且芳驀然睜開眼——只有七聲!
還有一個人!
這一驚魂魄都顫抖,一推唐從容,“快退——”
花漫天香的威力無可匹敵,卻也有人無法避免的缺憾——互相交換的勁氣與內息無法立刻恢復,因此在施招之後的一個瞬間,便是花漫天香的致命傷。
第七十一章
阿若樹在最後一刻將銀練女擋在了身後,她的眼中迸出一線寒芒,腰間一柄彎刀,迎面向唐且芳斬下!
那一瞬被無限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