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他消瘦的臉龐,盈然一笑,堅定地點了點頭。輕輕的,如自言自語般呢喃著:“素兒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藍凌將她箍制的越來越緊,聲音也越來越激動,溫熱的唇低附在她的耳邊,不斷地承諾低語:“素兒,等我,我會用整個下半生補償你……”
素卿靜靜地被他抱在懷裡,一語不發,只是默默地綻放出慘然的笑容。
我們都已經回不去了……
是啊,回不到過去,看不見未來……
落難
深邃的子夜,皓月當空,銀霜透過窗子迤邐的鋪滿一地。
琉璃宮燈下,素卿已經呆呆的枯坐了一個時辰,房間中是死一般的靜寂。
良久良久,終於輕嘆一聲,如果是以前的藍凌,或許此刻,已經不顧一切的帶她逃離這地獄般的固櫛了罷。
可是現在,他卻要她等待,無非是在等待一個置藍澈於被動的時機,循序漸進尋找漏洞,緩慢吞蝕三殿下一派的勢力。
今時今日的藍凌,變得越發沉穩,越發隱忍。也許會為了她而痛徹心肺,卻絕不會為了她莽撞行事,破壞大計。這轉變自從他下令西繆屠城的那一刻,就已經形成。而她,也早就預見到了……
想到此處,素卿慘白的面容上,泛起一陣奇異的神色,盈盈站起身來,來到香爐旁,將一包備好的麝香點燃,兩道冰雪般的眼神,追隨著冉冉升起的妖異的青煙,眉梢眼角,忽然變得出奇地冷漠與堅毅,如今,可以依靠的,唯有自己罷了……
沉思之間,突聽門外一陣沉重的腳步,伴隨著“砰——!!”的一聲,藍澈已走踹門而入。素卿只覺得周身下意識的一抖,卻並沒有回頭,唇邊竟勾起一抹陰森的冷笑。來的很好。
藍澈轉眼間已經來到她的身前,猛地將桌上杯盞掃落一地,怒容滿面,恨聲道:“你們容家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素卿一聽這話,便知道必是容素軒在朝堂上與他意見相左,得罪了他。自顧自照鏡卸妝,冷冷譏誚道:“既然如此,殿下又何必巴巴的與我容家沾上親戚?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你……”藍澈越發惱火,抬手欲打,素卿反而迎著他的巴掌仰起臉,唇邊還掛著輕蔑和挑釁的微笑。
藍澈見狀反而頭腦一清,極力控制住自己。沉默片刻,哼了一聲,轉身就要拂袖而去。
素卿的臉上漸漸泛起一絲陰柔的媚意,強忍住內心的厭惡和仇恨,竟趕上前擋在他的面前,徐徐褪下中衣,露出雪白妖嬈的身軀,一雙眸子含俏含妖,無聲的發出誘人的邀請。
藍澈萬沒有想到她會有如此之舉,表情極為驚詫意外。錯愕半響,忽然伸手緊緊嵌住對方的下顎,冷冷道:“你這是什麼居心?”
素卿忍痛仰起臉,對他做出柔媚而溫順的笑容,輕聲道:“這幾日來,臣妾也想通了,俗話說女子出嫁從夫,總惹夫君不快,對我又有什麼好處?何況夫君身份高貴,是未來的太子,妾身這輩子的榮華富貴,都在夫君一個人身上。素卿以前卻總是任性的忤逆您,想在回想,實在是愚蠢不堪呢。”
藍澈聽了,眼波在她臉上死死的盤旋了一刻,像是陷入了深思。許久,卻見他驀然陰沉一笑:“愛妃以為,本殿下會相信你的鬼話麼?”眼波中顯出欲 望的光芒,猛地抱起對方不盈一握的素腰,狠狠摔在床上;犀利地邪睨著她:“我倒要見識見識,你究竟能耍出什麼花招!”
爐中薰香在不斷的燃燒,縹緲的青煙彷彿魔鬼的舞蹈。
冰冷的寒夜已深,山中鬼魅的迷霧正濃。
前面的道路是那樣凌亂溼滑,黑壓壓一片廣博無邊的悽迷叢林。
黑暗中隱約傳來野獸的吼叫。
腹中又飢又餓,嘴唇已乾裂,衣服已破碎成一片一片,胸膛上的傷口已開始化膿發炎。
他在這連一口水都找不到的窮山惡谷,逃亡已整整三天。
然而他只有行屍走肉般向前,沒有絲毫的退路。
飢渴,疲倦,恐懼,仇恨,憂傷……就像無數根毒蜂的針,在不停的蟄著心尖,那允遠哲感到自己正瀕臨崩潰發瘋的邊緣。
然而他還是笑得出來,不過再不是那不羈隨意的笑,而是充滿了憤恨、悲慟、和屈辱的慘笑。
這麼多年來,為了自己的家族,他幹過很多違背良心的事,也知道早晚會遭到上天的報應。只是由於平日太過自信和驕縱,竟沒料到,報應會來的如此之快!
正當酒醉之時,面對十幾名絕頂高手的聯手突襲擊,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