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頭領苦冬直言反對。
一聽這話,柯茄怒視苦冬一眼,“怎麼?你怕了?”
“怕?”苦冬怒目圓瞪,“我一個快六十的老頭子,半隻腳都入了土了還有什麼值得怕的?沒錯,過去我確實怕北宮伯玉,我怕一家老小,還有族人死在他手上。我怕老祖宗留下來的部族在我手上毀掉。就因為怕這怕那,我給北宮伯玉當了小半輩子的狗,他守著好幾萬人罵的我狗血淋頭,我忍了;我搶我錢財,搶我的族人,甚至睡……睡的孫女,我都忍了……可是鞠思,我告訴你,老頭子我怕了幾十年,忍了幾十年,但是今天我什麼都不怕了,也不想再忍了。因為我看到,北宮伯玉也有怕人,怕的東西。他怕齊王,他怕漢人,他更怕漢人的火藥。有齊王這樣仁德的人在身後給我撐腰,就算我死了,我的子孫後代,我的族人也有依靠。一想到這我的心裡就有了底,我就敢跟北宮伯玉那個狗孃養的拼命,我就算死在戰場上我也能踏踏實實閉上眼。”
苦冬話鋒一轉,“可是死歸死,也得分怎麼個死法。咱們這次調集族內所有精壯幹嘛來了?其一是為了報咱們跟北宮伯玉的仇,其二更是為了幫齊王的忙。眼下,齊王安排咱們去斷後,這是在給咱們報仇的機會,咱們不領情就是博了齊王的好意。再者說,一場幾十萬人的大戰,齊王每個環節都有著具體的安排。咱們要是在這個時候不服從齊王的安排,沒頭沒腦的衝進戰場。很有可能非但幫不上齊王的忙,反倒亂了齊王的陣腳,壞了大事。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鞠思頭領,按理說我跟你父親以兄弟相稱,是你的長輩,你說你苦冬叔說的對也不對。”
“嘶!苦冬叔不說,我險些誤了齊王大事!”柯茄垂頭喪氣,“可是就這麼著撈功而不出力,總覺得對不起齊王啊!”
“無妨!”苦冬擺擺手,“此役我等必須把北宮伯玉就地擊殺。只要北宮伯玉一死,羌族各部便是一盤散沙,就是大功一件。如此我們也可報卻齊王之恩吶!”
“苦冬叔說的對!”柯茄連連點頭,隨即轉頭看向各部頭領,高聲道:“大家都聽見了?誰人殺死北宮伯玉便是頭功,賞黃金……嗯,五千兩,賜奴千人。”話說完,他又補充,“哦對了!到時候奴隸到我這裡來領,賞金去找苦冬頭領要。他們牢姐羌有的是錢。”
“耶?”苦冬眉頭一跳,得,還沒開打呢就先破了筆財。
437大開殺戒
聽了鞠思義許下的豐厚賞賜,先零、虔人、卑浦、勒姐、當煎、全無、沈氐、牢姐羌族八部八萬大軍激動的嗷嗷直叫,瘋了似的衝出軍陣,抄近道向北宮伯玉後陣繞去。
只是他們卻是不知,如今想殺北宮伯玉的可不止他們自己。開戰前,在聖母教的作戰會議上,欒奕有言在先,殺北宮伯玉賞黃金萬兩,官進一級,爵進縣侯,另賜黃金聖十字勳章一枚。
竟把北宮伯玉的人頭抬到遠超袁紹的高度,賞賜不可謂不豐厚。
一眾教會衛士遙遙望著北宮伯玉鋪頭散發的腦袋,根六十多的老光棍看到新媳婦似的,兩眼直放綠光。在他們眼裡,那顆大腦袋已經不是肉呼呼的腦袋了,而是一大坨金子。
一想到巨大的財富和無上的榮耀近在眼前,要不是紀律束縛,教會的衛士們早激動的嗷嗷叫出聲來了。
既然不能怒吼宣洩心情,衛士們便化激動為行動,拼盡全力與羌人廝殺。
“為了聖母的榮耀,為了聖十字勳章,殺啊!”顏良文丑居左,鞠義鮮于輔於右,欒奕親帥中軍,身後跟著典韋和赫拉克勒斯兩員悍將,八萬大軍一頭扎進陷陣營、神磐營、聖殿騎士、白馬義從、虎豹騎共同攏成的包圍圈。
其實在此之前包圍圈裡的戰鬥已經沒有了懸念。聖殿騎士、白馬義從、虎豹騎借住騎兵的衝勁,成功完成對羌人陣型的切割,分割田畝一般將他們切成一段一段,再交由陷陣軍、神通軍、神磐軍、西涼軍予以各個擊破。
經過一番殘酷的征戰,十萬羌兵死傷過半,屍體、鮮血滿地都是。
教會中軍的加入又進一步加速羌人敗亡的速度,頃刻之間又斬萬人。餘下的羌兵看到漢人又添一支生力軍,而他們的頭領——羌王北宮伯玉領來的援軍卻被聖殿騎士和西涼軍兩隻大軍死死堵住寸進不得,頓時喪失抵抗之心,紛紛繳械投降。
北宮伯玉哪裡想到漢人的騎兵這麼難纏,僅用不到三萬騎兵就堵住了他帳下十三萬精騎。他更沒有想到自家兵馬中的十五萬精銳這麼快就被漢人全部肅清了。
他終於意識到,左右兩翼和前軍全部被漢人吃掉,眼下的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