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word裡的二號字的話,那麼現在這凸已經縮水到了“小三”的程度。
兵馬數量兌減嚴重,四萬羌兵死傷近半,大陣中的先刀部分“凹”了進去,把中軍露了出來。
一眾羌兵一看到滿地全是袍澤被紮成馬蜂窩的屍體,心膽肝霎時間揪到一起。他們害怕了,他們不怕與敵人以命相搏,死在漢人長槍之下,卻害怕這麼不明不白還沒看清楚漢人長得什麼模樣就這樣讓人隔著老遠射的渾身是洞。
淒厲的喊叫聲如同深夜裡待孕野狼的慘嚎,直往他們心眼裡戳,嚇得他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於是,有羌騎猛勒韁繩,開始減速,隨即調轉馬頭驚慌失措的向後逃竄。一人後退萬人效仿,膽戰心寒的羌人先鋒們在這個時候再次做出了最錯誤的決定,竟在教會大軍弓箭射程之內將速度降了下來,擰身回逃,給教會的弓弩手白白送上了二次施射機會,從而在回退的路上又有數千人在密集的箭陣下丟了性命。
羌人先鋒鑄下的錯誤還遠不止如此。他們在回退的時候,竟與趕來支援的四萬後軍以及勒姐、當煎、當闐、彡姐、卑浦五部頭領率領的五萬援軍撞了個滿懷。
兩支兵馬一進一退在中央糾纏在了一起,進不得,退不得,亂作一團。
欒奕見狀大喜,如此戰機他怎會放過,當即責令工兵軍陣調整霹靂車投射方向,趁敵軍混亂之際全力開火。
這一次,羌人不但人數更多,足有近十萬之數,而且還進退失據擠成了一團。成了教會工兵們上佳的活靶子。
工兵們似是也看出良機不可失,拼了命的給霹靂車裝彈,槓桿擺個不停,令人眼花繚亂,鋪天蓋地的手瓜騰空而起,直勾勾落在羌騎人群最密集的所在。
“轟轟轟……”大地因爆破而震動起來,連綿不絕的手瓜直接將羌騎腳下的大地炸去一層皮,冬日凍得梆硬的地面因炙熱的火焰烘烤變得鬆軟起來,同時又因鮮血的植入變得赤紅而又泥濘。
一名在爆破中被手瓜生生炸去整條右腿的羌兵滿臉血汙,仰倒在人體器官堆裡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嗷嗷嚎叫。在感受到生命飛速流逝的同時,理智告訴他呆在原地便是找死,於是他開始嘗試想身邊的人求救。
他喊了幾個名字,那曾經都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可是他剛將能想到名字全部喊出口,卻駭然發現他的摯友們就在不遠處——臉色鐵青仰倒在地上。其中艾虎最為悽慘,整個人被攔腰炸斷,半截蠕蟲般的腸子拖在地上,還有半截不知所蹤。
他隨之嗚咽起來,淚水在他臉上流淌與血和泥混在一起,讓他本就麻木的面頰變得愈發沒有知覺。他猛然警醒,知道現在不是哀傷哭泣的時候,他要逃跑,要撤到後方去,他向回家,回到那頂簡陋的帳篷裡去。他想吃母親做的麵湯……
他開始求救,用羌語大聲呼喊救命,他拼勁全力喊出來的話語剛剛出口便被隆隆的爆炸聲掩蓋下來。莫說別人聽不見,就連他自己都聽不清。
視線中,他的同胞們跟沒了頭的蒼蠅似的四處亂竄,躲避著從天而降的死神的花果。可是他們又怎麼躲得過來,實在是太多了,太密了。
死亡陰霾正在向他的族人迫近,越來越近,死的人越來越多。他親眼目的一枚死神花果就這樣落在一名同胞戰馬腳下,然後炸開,然後……那名同胞連人帶馬彷彿被一隻手抓住,擎上了天,當他墜落下來時,戰馬已經斷成了兩節,而那名同胞在地上蠕動了兩下,便再也沒了動靜。
“死亡原來是這麼簡單……天鷹神吶,難道您拋棄我們了嗎?”那名羌兵沒有想到,這句帶著幾分憤慨,幾分幽怨的話,乃是他不長的人生裡的最後一句遺言。
一枚手瓜就在這個時候,落在他的身邊,將他的熱血永遠留在了這片戰場上。
近十萬羌人,在連續三輪手瓜爆破下,足足死了四萬多人。勒姐、當煎、當闐、彡姐、卑浦五部頭領有三人當場陣亡。
戰況無比慘烈。
羌人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正如人不害怕兇猛敵人,卻畏懼未知事物。接連不斷的爆破讓愚昧的羌人聯想到了神靈懲罰,沒錯是天鷹神,只有它才能駕馭人間的雷電,只有他才能有瞬間讓數萬人喪生的神力。
“漢人得到天鷹神的眷顧了。”也不知誰率先喊出了這麼一句,羌人徹底害怕了。他們甚至提不起哪怕一絲勇氣去看一眼漢人的軍陣,扭頭就跑。
435騎士之威
在羌**規模潰退的同時,教會這邊霹靂車投射的頻率也開始明顯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