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帳下的張霖張大匠,便以精通仿造印綬而聞名,造出來的印綬足可以假亂真。
不要小看這印綬造假,單單將字刻的像模像樣還不行。在經過長期使用之後,印綬難免會有所磨損,大人物——一方諸侯的大印由於使用頻繁,磨損度會更高,該出來的印樣也是存在凹凸不平的瑕疵的。而這些瑕疵,恰恰成了防偽的標誌。
所以,偽造印綬時,仿造這些瑕疵乃是關鍵。而在仿製時由於無法獲得印綬原件,工匠只能照著細作獲得的印綬印樣兒仿製。藉著有限的條件,想要把印綬造的跟原件一模一樣,達到連印綬主人都分辨不出真偽的效果,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欒奕手下的張霖恰恰能達到這種水準,歷時二百零七天終於打造出了那枚以假亂真的孫策帥印。
說起這張霖,當教會高層得知他的存在和他手中掌握的特殊才能的時候。包括賈詡、郭嘉在內的很多人曾建議欒奕將其除掉,怕他哪一天反過頭來偽造教會高層的印綬從而從中獲利,甚至危及教會和朝廷安全。
對此,欒奕一笑了之。恍惚間,他想起了前世網際網路上的駭客,他們之所以能攻陷一個個站點和伺服器,是因為他們知道或者找到了站點和伺服器的弱點。如果反過來將他們的知識加以利用,用以彌補站點的弱點和漏洞,那麼他們各個都是網路安全專家。
眼下,張霖便是一名“網路駭客”,他比誰都瞭解印綬的結構,清楚所有造假手段和仿製原理,所以他既是偽造印綬的高手,同時更是防偽的高手。
深刻了解到這一點之後,欒奕便給予他高薪和信任,把包括欒奕本人在內,教會所有印綬交給他來設計和製作。做出來的大印,無論是材質還是結構都極具防偽能力,莫說民間匠人,就是張霖本人在短時間內都仿造不出,等到他發現破綻,也就意味著全教會的印綬將面臨新一輪的更新。
有了偽造的孫策印綬,接下來就是文書。
在過去的十多年裡,欒奕想方設法或輸送或就地招募可靠人員,在江東建立了龐大的間諜情報網。由於時下的江東謀臣缺乏足夠戒心,不像教會那般會對文字資料定期銷燬,所以潛伏在江東的教會細作幾乎沒費多大力氣便用偷竊和金錢交易等方式,截獲了大批江東高層人物的手稿和親筆政令,將之安全送回了江北。
為了模仿這些字跡,欒奕專門從藝術學院抽調了十名學員,並面向社會招募善於臨摹仿造的畫師,天天研究江東高層人物的書寫特點,日日臨摹他們的手稿和政令,並專門研究他們的措詞語氣。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專攻出術業,經過多年曆練,他們不但能將孫策本人的文字學了個惟妙惟肖,還將周瑜、張昭等一眾江東文武的字跡領悟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
換個通俗的說法,他們寫出來的字,比周瑜本人寫的還像周瑜的字——畢竟本人撰寫書信,難免有些精力不集中或出錯之處,而對於教會的“臨摹大師”們而言,每一張“作品”都是教會交下來的任務,既是本職工作,就必須保證零出錯率。
正因了張霖和這些臨摹大師聯袂的亮相,才讓追隨孫策十餘載的周泰上了大當,毫不遲疑的依據假手令離開涳城,還把沿途的道路、橋樑破壞了個乾淨。
周瑜哆哆嗦嗦看完這封手令,反問周泰,“你什麼時候收到這份手令的?”
“昨日傍晚,一名斥候拿著手令來到涳城叫門。我看到手令確是主公筆記,便將他放進城來。隨即依令行事,連夜離開了涳城。”周泰看出孫策、周瑜面色不對,這才猜出手令可能是假的,“這份手令不會是假的吧?”
“它就是假的!他欒子奇真夠陰損,這種下三濫手段也想的出。”孫策氣的直跳腳,“你周幼平也是,這麼聽話做什麼?晚離城一晚上,我不就回去了!等我回到涳城,真相自會大白。”
周泰還不知孫策大敗而回,疑惑地問:“話說,主公你怎麼回來了?”
“這說起來可就話長了。”
471長江水戰
孫策隨即將中了欒奕誘敵深入之計,深入教會重圍,自己壯士斷臂拋下六萬大軍逃出昇天的事告訴了周泰。
周泰聞訊駭然失聲,“什麼?辛苦積攢下來的兵馬就這麼沒了。”
“沒了,都沒了!”孫策眼圈通紅,仰天長嘆,“罷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有諸位在,何愁建不起強軍。”
二人攀談的工夫,周瑜“哎呀”一聲,捂著胸口跪地不起。
孫策及若干江東文武大慌,趕忙上去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