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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張銀餅被欒忠爺爺抓住,綁在十字架上抽打時發出的慘叫。哎哎呀呀的……斷斷續續的……叫的很是悽慘。間或,欒詩萌還聽得木材吱嘎噶哀鳴……她甚至一度以為綁縛二孃的十字架快要折斷了。

她驚恐地問蔡琰,“娘……三娘是不是犯了大罪。”

“為什麼這麼說?”顯然,蔡琰也被吵得無法入睡。

“聽……父親正在給她用刑呢!都打了一個多時辰了。”欒詩萌一本正經,“娘,你去救救她吧!再這樣打下去,她會小英那樣被打死的!”

蔡琰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微眯的眼睛中一滴熱淚滴在欒詩萌的額頭上,“不會的,二孃不會有危險放心吧!”

“可是……咦……娘,你哭了?”

蔡琰敷衍說:“沙子迷了眼睛,無礙。睡吧!”

屋子裡怎麼會有沙子?

欒詩萌雖小,卻能聽得懂母親的心聲。她聽得到,母親在哭泣,傷心、失落的哭泣。

“天賜,你說孃親為什麼哭?”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把這個問題拋給了老管家欒忠的孫子,欒福的兒子欒佑。天賜是欒佑的字,據說是那個男人給他取的。

“你傻啊!你娘那麼多天沒見老爺了,定是想他了!”欒佑回憶似地說:“我娘就是這樣。這不,昨天晚上我爹跟老爺回來,就不搭理我了,跟在我爹後邊屁顛屁顛的,侍候吃喝侍候沐浴,大白天就回房了。”

“大白天回房做什麼?睡覺嗎?”欒詩萌忽然想起昨夜二孃傳出來的動靜,神秘兮兮對欒佑說,“我給你說啊,昨天晚上我爹抽打了二孃大半個晚上呢!就像忠爺爺打小櫻一樣,叫的可慘了。可是今天早上二孃雖看起來一點傷都沒有,但走起路來有點瘸,我覺得我爹可能打了二孃的屁股。你爹也給你娘用刑了嗎?”

“那倒沒有!”欒佑搖了搖頭,“不過我在門外聽他們說悄悄話來著這。可是離得太遠,只能聽到哼哼哈哈的聲音,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我猜啊……他們肯定在商量以後我調皮的時候怎麼修理我呢!說不定你娘急著跟你爹獨處,也是商量這事呢!”

“切……我才不像你那麼不守規矩呢!”欒詩萌小手掐腰,不過,她聰明的大腦立刻想通母親為什麼哭泣了。“想必,母親有什麼悄悄話要跟父親說吧!是自己阻礙了她,她才傷心落淚的。”

想通這些,欒詩萌自主找到蔡琰,請求暫時搬到祖母屋中住上幾天。

聽了這番話,蔡琰看著欒詩萌可愛的面龐,會心的笑了。

然而,這笑容實在沒持續多久,半個時辰以後,欒佑的父親——欒福傳來口訓,大軍不日將要出征徐州。

那個男人——父親,這幾天需入駐城外軍營,以便及時應對各方排程。

於是,午食後他走了,披著銀色的鎧甲來,披著銀色的鎧甲走。

來時,母親激動的熱淚盈眶;走時,母親一臉擔憂的淚水。

欒詩萌恨那個男人,那個總讓母親哭泣的父親!

299偉大的人

欒奕走後,欒詩萌的生活又迴歸到了往日的軌跡上。

看起來一如往常,可欒詩萌幼小的心靈裡卻覺得它不再那麼正常了。

母親蔡琰的臉上掛著固有的假惺惺的,帶著些許擔憂,些許無奈,還有些許哀怨的微笑。這微笑比起那日燦爛的、溫暖的、美麗的笑容簡直可以用悽慘來形容。

欒詩萌開始覺得母親很可憐,很可悲……她不快樂。

而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那個被稱之為“父親”的男人走了。

母親不希望他走,去那個祖父口中所說——吃人的戰場。

年僅三歲多的欒詩萌對於死亡沒有多深的理解,在她的腦海中依稀還記得那年曾祖父去世,全家人很是傷心,痛哭流涕。家人哭,年幼的欒詩萌雖搞不懂為什麼哭,但也跟著哭了起來。

悲過,哀過之後。母親反過來勸她,不要哭泣,曾祖父的**雖然永久沉睡了,但靈魂升入了天堂。那是一個美好到無以言喻的地方,處處是鮮花,遍地是牛羊。住在天國的人們唱著美麗動聽的歌謠。在涓涓溪水邊的亭子裡,穿著白色儒袍的文人雅士們聚在那裡,對酒當歌,吟唱世上最最和韻的詩詞,撫弄著最最動聽的音律。那是一個幸福的國度,任何人的任何願望在那裡都可以實現。曾祖搬去了那裡,跟詩萌的二爺爺,還有很多老朋友住在一起,熱鬧而快樂。

聽了這些,欒詩萌不再哭泣,美好的天堂在她稚嫩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一排排漂亮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