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敵在眼前悄無聲息溜走,田豐氣急不已,“呂布他能跑到哪去。”
“還能去哪,肯定帶著大部人馬繞開易京,攻略別處去了。不對……”沮授雙眸一顫,“呂布很有可能殺奔漁陽,追公子去了。”
田豐猛一跺腳。可不……袁譚拋下他和沮授獨自退回了幽州州治漁陽,而相對於易京,漁陽城防薄弱,連個像樣的護城河都沒有,更易攻取。呂布定是出於這一原因,才繞開易京,轉而去攻打漁陽的。同時,一旦攻下漁陽,就等於擊敗了袁譚,作為幽州的正主,袁譚一敗滿盤皆輸。
“郭奉孝啊!郭奉孝,果然無愧鬼才之名,此計端的歹毒。如此……公子危矣!”田豐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行!咱們得速速回援,否則公子必敗。”
沮授亦知袁譚必不是呂布和郭嘉的對手,便依田豐之言,毛遂自薦由他領一萬兵馬馳援漁陽,留田豐帥另外萬人兵馬繼續駐守易京。
安排妥當,沮授一路風風火火徑直往漁陽趕,途中由於擔憂袁譚安危,沮授催促部下日夜兼程,日行百里。連續行軍三日,及至范陽地方,官道一旁聳立一山。山巔形似成熟的桃子,遂得雅名桃山,又因頗像女性**,民間俗稱奶頭山。
時日正值萬春時節,山上的各色植被肆無忌憚的綻放著自己最為美妙的芳華。
急行中,沮授一面享受著撲面而來的自然氣息,一面感嘆江山何其壯麗。如果沒有戰爭,也許他會和田豐在群綠、群芳之中擺上一桌茶高談闊論一陣。當然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想約上欒奕一起暢談古今……那該是多大的樂事。
聽聞欒奕弈技不佳,興許跟欒奕下盤棋亦是個不錯的選擇。在過去的時間裡,在天下這盤大棋中沮授一敗再敗,能在棋局上贏欒奕一把,也好賺回些許顏面。
想到這兒,沮授自嘲一笑。可是笑容剛剛從嘴角劃過,便聽桃山中傳出幾絲灌木顫動的聲響,不細聽還道是野獸出沒觸及了林木,細細聽來不難發覺發出聲音的灌木不止一處。
眾所周知,山中老虎、黑熊、豹子之類的野獸多是獨行客,並不會成群結隊狩獵。喜歡成群結隊出行的唯有惡狼。而狼多在夜間活動,且為免驚動獵物,行走時輕之又輕,絕對不會鬧出這麼大的聲響。所以,隱藏在桃山中的絕不可能是野獸,而是人。
沮授在電光火石間想通這些,高呼一聲“不好,有伏兵!結陣迎敵!”
可是他的反應終歸還是晚了一步,只聽一陣刺耳的鑼鳴,山中殺出一彪人馬來。為首者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不是呂布是誰!
“呃……呂布怎麼會在這兒!”沮授臉刷的一下白了。稍加思索遂既明瞭,呂布離開易京之後壓根沒有去漁陽追逐袁譚,而是料定田豐和沮授見他離開,必會分兵回援。從而在半路設下埋伏,借優勢兵力專門阻截沮授所率領的援軍。
“此計顯然又是出自郭嘉的手筆!”沮授大為怵頭,仰天長嘆,“郭奉孝棋高一著。沮授敗得心服口服……”
正如沮授所說,呂布兵力本就是他的數倍,如今又是以逸待勞,以有備敵無備,再加有呂布這樣的悍將統兵,戰事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最後的結局。
呂布親率大軍從山上衝將下來,郝萌衝左,曹性衝右;成廉、魏續分兵兩路從東西兩側後山繞出,迅速完成對沮授大軍的合圍。僅用一輪衝鋒,便將惶恐不安的袁軍軍陣衝的七零八落。
戰事很快進入垃圾時間,走投無路的袁軍士氣大跌,紛紛主動請降。
沮授本人則被呂布生擒活捉。戰事結束,呂布引領大軍方向一轉,又重新返回易京境內,在城南紮下營寨。
於此同時,欒奕所帥的教會中路四萬大軍也抵達易京城下,在城北落下營盤。兩路大軍南北呼應,將易京城圍了起來。
鎮守城關的田豐看到呂布走又復來,還將沮授的將旗祭了出來,立刻猜出沮授的遭遇,心頓時涼了半截。
幽州袁譚手下本就只有不足四萬兵馬,袁譚先是領著兩萬大軍逃去了漁陽。隨後田豐沮授中郭嘉之計,北上救援漁陽,卻在半路慘遭呂布截擊,又丟一萬大軍。現在已經剩下不足萬人,卻面臨教會八萬大軍的圍攻,形式何止是不容樂觀,簡直就是瀕臨滅頂之災。欒奕完全可以仗著兵力上的優勢肆意蹂躪駐守易京城的袁軍守卒。
正如田豐所想,欒奕在攻打易京過程中,採用穩紮穩打的辦法。他先令人在易京城外挖掘了一條大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