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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袁紹狠狠的瞪了沮授一眼,道:“來人,把罪人沮授給我拉下去砍了。”

“主公萬萬不可啊!”田豐見好友即將蒙難,趕忙出言相救,“公與在主公帳下效力多年,望主公看在他立下卓著功勳的面子上,饒他不死。”

在河北謀事的戲志才,從袁紹的臉上看出一絲旁人難查的不忍神采,隨即心有所悟。昂首出列,諫道:“方今河北正值多事之秋,正需要沮公與這樣的大賢相助。此時將其斬首無異於自斷一臂,此消彼長之下,反倒讓公孫瓚、欒奕之輩得益。”

一聽這話,袁紹跺了兩步,揚了揚眉,“志才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決不能讓欒子奇看我笑話。姑且繞了沮公與的性命,削其主簿之職降為參事,留在軍中戴罪立功。”

沮授一臉苦澀,跪地叩謝,“謝主公不殺之恩。”

將沮授治罪以後,袁紹又把帳議的主要內容重新搬回到最初的問題上來——如何亡羊補牢,將滿窖的土酒換成實打實的銀錢,以彌補現在空虛的府庫。

審配出列獻策。他說:想把數量如此巨大的土酒在河北境內把土酒全部販賣出去,怎麼也得用了兩到三年。這就意味著,至少二年時間內河北的府庫是不充盈,甚至空虛的。這顯然對河北未來的發展極為不利。

要想短時間內賣出去也可以,只有降價。可是降價則意味著賺不到錢,做虧本買賣。

橫豎得不到便宜。所以這批土酒不能只依賴河北內部消化,還得依靠塞外的胡人和鮮卑人。

河北往塞北通商,要麼經過幷州要麼路過幽州。幷州那邊,黑山賊張燕縷縷作亂。在張燕的襲擾下,商路已經變得不再安全。要想透過幷州往塞外通商,唯有先消滅黑山張燕。

不過,張燕此人狡猾,一聽說大軍來剿立刻躲進深山老林藏匿。致使官軍找不到他的蹤跡,無法清繳。同時,黑山山脈縱橫百里,對於熟悉地形的黑山賊而言,到處都是出入山林的小路。從而導致官兵無法封山,只能眼睜睜看著一股股山賊在平坦的幷州土地上肆虐,卻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相對於張燕,坐鎮幽州的公孫瓚手下雖有強軍、高城,但好在他不像張燕那般躲在暗處,而是清清楚楚的擺在眼前。他的兵強,主公旗下的卒也不弱。再加上眾志成城,同仇敵愾,完全可以與之一絕雌雄,倘若戰事順利,既能攻佔幽州,坐擁河北三州之地,又能打通幽州通往塞外的商路,解除資財短缺之困。何樂而不為?

聽了審配的建言,袁紹低頭沉思起來。

歸結而言,他並不畏懼公孫瓚。相反的,經過多年來試探,他對公孫瓚算是有一定的瞭解。知道公孫瓚公孫瓚雖然有一隻實力不俗的兵馬,但在經濟、兵力乃至旗下人才的質量上,遠不如他。

在這幾方面,公孫瓚對欒奕太過依賴,完全一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模樣,全憑欒奕支援,對轄內的民生、農產建設毫不關心。以致三年後的今天,被他袁紹落下一大截。

袁紹堅信如果自己一心想要奪下幽州,公孫瓚必然不是他的對手。可是袁紹現在的敵人不止公孫瓚一個,他不怕公孫瓚,卻怕橫據河南的欒奕。

他怕自己傾巢而出,去攻打幽州,欒奕趁此時機北渡大河襲擾他的後方。屆時,教會大軍與公孫瓚南北夾擊,黑山賊再跳出來搗亂。就算他有天大的能耐逃不過慘敗的下場。

所以,當聽到審配建議出兵幽州,他心裡莫名的打起激靈鼓來。

審配見袁紹遲疑不決,急道:“主公,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今府庫大空,時日拖的越久對主公越是不利。必須下定決心,與公孫瓚有個了斷。否則等到欒子奇穩定中原,轉過矛頭直對河北,事態就徹底無法逆轉了。”

“這……”袁紹皺著眉頭在堂內來回踱步。

沮授一心為公,連降兩級後不顧委屈,仍不忘為袁紹獻言獻策。為了袁紹的利益,他竟放下與審配的仇怨,支援起審配的主張。

他看出袁紹乃是擔憂欒奕趁冀州大軍盡出襲擾後方,便開導袁紹說:“主公擔心欒奕襲擾後方,欒奕又何嘗不怕曹孟德、劉玄德、袁公路襲擾他的後方?在下敢言,這個時候他若膽敢北渡大河,曹孟德第一個跳將出來攻伐兗州,袁公路、劉玄德乃至孫伯符都會尾隨跟上。屆時,欒子奇四面受敵,又如何顧得上河北。所以,主公大可不必擔心欒子奇。安心對公孫瓚用兵便是。”

袁紹眉頭皺的更緊了,步子跺的更快了。說實在的,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害怕欒奕,怕到談欒奕色變,提子奇失眠。這種懼怕是日積月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