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此千里之外,如今大雪紛紛,他們豈肯赴援?與其哀求沙陀,不如求救於加勒古杜。”
陸蒙道:“他不久前還與我為敵,不落井下石已是萬幸,豈肯救援?”
隱逸啜道:“契丹人到此,是為圖財,如今財物盡在堅昆人營中,他若來,只會與堅昆人廝殺,豈會要這一座空城?等他兩家殺的兩敗俱傷,圍城之禍自然可解。那時縱然契丹人賴著不去,他勢力已損,又豈是大都督的對手?”
陸蒙喜道:“所言極是,只是誰能勸他來?我與他刀兵相見,死了多少人?怎好見面。”
隱逸啜道:“不勞都督費心,某願出城求救。只求都督一封信便可。”
陸蒙大喜,遂手書一封交與隱逸啜,問道:“幾時可回?”
隱逸啜道:“十天內必見分曉。”
阿熱正在營中做著城中獻俘出降的美夢,忽一日,數萬大軍從天而降,藉著夜色突入他營中,一時火光四起,殺聲震野。阿熱披甲在身,將營中幾個歌姬盡皆斬殺,且戰且退,混戰了一夜,到天明,才弄清攻打自己的竟然是契丹烏隗部人。
阿熱怒極而笑道:“我來正是要收拾你們,你們倒自己送上門來了。”於是在距離大石城三十里外扎住營盤,收攏兵力,準備反攻。楊昊那肯給他機會,前營、右營、中軍營、羽射營全線壓上,氣勢如虹,排山倒海般殺了過去。
阿熱立不住腳,只得繼續西退,劉盤、大支邇追殺一日,斬殺過萬,正待休憩一下,不想楊昊連下手令要二人趁勝追擊,不可遲延。二人無奈只得丟下老弱病殘,各率輕騎,踏雪追蹤。阿熱陣營已亂,兵不識將,將無親兵,不能還手,只能奔逃。
大支邇和劉盤又追了一日一夜,眼見身邊部屬越來越少,幾乎要成孤家寡人了,這才停住腳步。一面虛張聲勢嚇唬阿熱不敢回身,一面急速後退,一路收攏殘兵,等回到大石城外,發現兩營損失過半,幾乎已變成了殘兵。
劉盤氣喘吁吁地說:“這些野人真是了得,要不是打他個手亂,面對面的,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楊昊說:“所以,我要你們不停地追,只有打的他眼昏心亂,他才不辨你的虛實。否則豈不是白白便宜了陸蒙那廝?”
大支邇心有餘悸地問:“那阿熱真的不敢回來了?”
楊昊笑道:“他想回來也沒有機會了,他的背後正蹲著一匹狼,他還有心思回來嗎?”
眾人不解其意,楊昊道:“阿熱越過回鶻王庭攻打大石城,早已引起回鶻人的警惕,這回不下十萬天狼軍在盯著他們呢,他們吃了這個敗仗,怎麼回故鄉都是個難題呢。”
劉盤笑道:“誰讓他人心不足蛇吞象。活該。”
楊昊對陸蒙的次子陸信說:“請回去稟告都督,我欲將傷兵送入城中將養,所需糧草由我部籌措,只需城中提供房舍便可。”
陸通道:“堅昆人使用詭計榨取了城中糧食,如今百姓家無隔夜糧,城中糧庫也盡空虛,懇請大統領撥糧賑災。”
劉盤怒道:“混賬!這糧食是我們拼了命從堅昆人手中奪來的,你們要想要,拿錢來買!撥糧賑災,那是你們官府的事,與我們何干?”
陸信被他一唬,啞口無言。
張伯中笑眯眯地說:“我們買賣公平,就按市價賣給你們吧。不過買賣是買賣,你們答應我們的好處還請儘快籌措,待春暖花開,我們也好回故鄉去。”
楊昊道:“為報答你們收留我傷兵,我部從即日起,免費向城中供水。”
陸信諾諾而退。大支邇問楊昊:“如今城中空虛,大統領為何不趁機拿下城池?我看那陸家父子絲毫沒有歸順之心,遲早還要生變。“楊昊望著營中那幾座堆積如山的糧倉說:“不著急,等這幾座山賣完,再進城不遲。”
薄萊自作聰明地嚷道:“好計謀,如此既可盡得百姓之利,又可收取民心,實為一舉兩得之機也。”
劉盤瞪他一眼,喝道:“猢猻,這等妙計都被你看破,還不翻個跟頭賣弄一下。”
眾人鬨然大笑,恨得薄萊白眼直翻又無可奈何。
……
阿熱這一次敗的又慘又覺窩囊,一連數日他沮喪的不想說一句話,眾人都以為他病了,齊聲來安慰他,他惱怒地呵斥道:“只有弱者才需要別人的安慰,你們把我當成了弱者嗎?”
他自認為強者,但仍時時走不出失敗的陰影,他反覆思索自己失敗的每一個細節,漸漸地他想明白了,他發現自己敗給契丹人完全是一個偶然,完全是因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