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確鑿,還不認罪嗎?”然後不管楊昊作何反應,兩名獄卒照例要上來一試身手。
除了用木棍捅肋骨,他們還用竹籤挑手指甲,用木槌砸手指尖,或乾脆用腳狠踢小腿,每次審訊完楊昊都是一身的傷,但這傷卻絕不致命,而且面子上也不是很難看。
楊昊私下猜想,文世茂可能暫時還未能掌控大局,他在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文世茂確實沒有能很快掌控西北的局勢,隋臥虎發動叛亂的當晚,斬旗軍就突襲了飛虎營駐地。隋臥虎賴以反叛的河東八百子弟兵,絲毫抵擋不住斬旗軍百餘人的進攻,激戰到半夜,隋臥虎帶十餘騎出城逃竄,從此杳無音信。
小長安內亂時,德靜守軍城向北進發,試圖支援,走到半路聽聞隋臥虎失蹤,因不知道城中虛實遂撤軍回城。
楊昊被俘的訊息一經傳開,立即給西寧軍以致命打擊。各部狐疑之後,紛紛向北收縮兵力。餘炎爐在鵝湖寨下聞聽楊昊出事,心中驚懼,留部眾繼續圍困鵝湖寨,自己單騎回小長安探聽虛實。此刻小長安群龍無首,亂成一團。
斬旗軍奉命外出尋訪楊昊下落,玄衣哨、緋衣哨在叛變中大部被殲滅,城中治安只能靠沒有參與叛變的飛虎營兩哨人馬維持,但飛虎營名聲已臭。無威信統攝內外,餘炎爐一進城便被擁戴為鎮守使。在餘炎爐的維持下,小長安局勢暫時平復。
烈火營隨即奉調回城,餘炎爐又知會孟明、程克領、索額、姚猛等人,獨獨瞞著骨朵麗。骨朵麗的威遠營雖為西寧軍十七營之一,但向來只有楊昊一人能節制。骨朵麗自持資歷高,其他各營統軍他皆不放在眼裡。若讓他知道楊昊出了意外,誰也無法保證他能做出什麼事來。
餘炎爐給姚猛的密信中要姚猛設法軟禁骨朵麗,將威遠營平安帶回豐州。姚猛接信後,與典軍校尉呼延蘭商議,呼延蘭建議道:“可請骨朵麗前來赴宴,然後軟禁在帳中,逼他下令將威遠營帶回豐州。”姚猛點頭稱是,正要派人去請骨朵麗。
卻見骨朵麗的親隨百夫長忽得勒趕了過來,給姚猛施了一禮後,說道:“我家將軍獵到一頭肥美的野鹿,有準備醇美的美酒,要我來請姚將軍赴宴。”姚猛暗想:“我若不去反倒見疑,且去走一遭,再以此為由頭邀他回飲,也就不顯得突兀了。”主意打定,姚猛欣然來骨朵麗營中赴宴。
誰知剛一進營門便被忽得勒從馬上給拽了下來,姚猛摔了一個跟頭,門牙也掉了兩顆。驚問忽得勒道:“你這蠢人,這是做什麼?”忽得勒拔出彎刀架在姚猛的脖子上,大笑道:“你密謀害我家將軍,當我不知道嗎?”姚猛愕然一驚,正要抵賴。忽見骨朵麗提著一名被打的鼻青眼腫的小校大步走來。
小校不是別人,正是餘炎爐派來送密信的小校,小校趴在地上望了姚猛一眼,羞愧地低下了頭。姚猛什麼都明白了,他指著骨朵麗罵道:“你想反叛大帥嗎?”骨朵麗大笑道:“狗屁大帥,他是朝廷的罪人,罪不可恕,要殺九族的。我已經棄暗投明,我勸你也識相點,免得做我刀下之鬼。”
姚猛冷笑一聲,喝道:“我姚猛雖不識字,卻也知道忠義二字,不似你這無恥怛達。”說罷,他拔出佩刀,引頸而死。
姚猛被逼死的同時,威遠營主力會合韓林江的第三師完成了對金風營的包圍,金風營在典軍校尉呼延蘭的統領下誓死不降,苦戰一日,全軍覆沒。
西線的威脅一旦解除,毛福林立即調動萬勝營北上攻打小長安,餘炎爐佈陣南風堡,與萬勝營連日激戰。萬勝營始終未能靠近一步。這時韓江林的第三師,熊弼武的第五師,骨朵麗的威遠營也向小長安逼近,為防功勞被搶走。毛福林督促長柳營與德化營連夜北上,德化營將德靜縣的百姓數千人驅趕上路。
趕到南風堡下,毛福林命百姓將衣裙脫下兜上黃土,不論男女老少,皆不例外。然後他指著高數十丈的南風堡說:“誰能把土放到堡下,就可以回家,每人發盤纏一兩。”百姓深知靠上前不免要中箭,人人畏縮不前。
毛福林一面令督戰隊開始磨刀,一面放出謠言說西寧軍箭矢不足,不會射殺百姓。百姓被逼無奈,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衝。
南風堡外形如一個底寬上窄的大木桶,全體用巨石砌成,四周留有數百弓箭孔,這些弓箭孔,既可以向外射箭,也可以發射硬弩,而在城堡的頂部則假設著八架石炮和六架大型弩。整座石堡可屯兵八百,囤積的糧草箭矢可支撐一年之久。
此時雖還沒有竣工,但已頗有戰力,即便強悍如萬勝營也久攻不下。然而面對如潮水般湧來的百姓,守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