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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神策軍四處戒嚴,搜捕反賊呢。我想那位從水門逃出的人,不是行刺陛下的刺客,也會與此相關,不然,他跑到居德坊就可以停下嘛,何必冒險出城呢。所以我左思右想,到底覺得不妥,就跑了出來。京裡盛傳仇士良跟爺您去年在鳳翔鎮打過仗,奴才想他若是借這事把陛下籠絡了,說不得要對爺您不利呢。”

楊昊讚道:“好,好,好,你能這麼為爺著想,爺很高興。爺在西北這些年,身邊沒各貼心的人,你來了,就好,以後就跟著爺,吃香喝辣的不說,也混個出身,光宗耀祖嘛。”小四歡喜再拜,楊昊扶他起來,給他三天假把家安頓好了就來聽差。

65。仇士良的謝幕式

二日一早,朔方鎮節度副使肖恩清來見楊昊,喜道:“長安傳來訊息了,陛下安然無恙,兵變當晚,他從渭渠逃出城去,在城外呆了兩天一夜,第三天由龍武軍護衛入太極宮,一面召仇士良來見,一面下詔由鴻臚少卿餘晨灣任左軍將軍,掌管宮禁。

“當日朝會,有人密告吳臣謀反,餘晨灣奉詔前往捕拿,吳臣畏罪自盡。餘晨灣在他值房搜到謀反書信,他的兩個學生,倒是能大義滅親,一致指斥他陰謀反叛朝廷。吳臣死了,鐵甲軍被強令解散,仇士良又被拘禁在太極宮。看來,長安城已經全在陛下的掌控之下了。這場龍爭虎鬥,倒是陛下技高一籌啊。”

楊昊也鬆了口氣,說:“只是可惜了阿斯密,忙了一場空。”

肖恩清道:“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想腳踏兩隻船,想兩頭下注,結果只能是一場空。他竟能相信吳臣的花言巧語,異想天開地以為幫著仇士良殺了皇帝,就能讓他的曲澤部裂土稱王。吳臣真的殺了皇帝,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阿斯密,如此愚不可及的一個人,落個終身幽禁的下場,就該阿彌陀佛了。”

楊昊道:“這回你要親自辛苦一趟,去曲澤部跟他的弟弟好好談談。讓他們儘早遷到賀蘭山以西來。”

肖恩清道:“明白。不過臨走之前,我還是想再問一聲。”

楊昊笑道:“曲澤部漢化再深,也還是回鶻人,回鶻人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吧。再說我們與吐蕃之間多一個緩衝,也不是什麼壞事。你多施手段,讓他們內部相互牽制,不犯上作亂,我就謝天謝地了。”

送肖恩清到門口,楊昊指著等候在院子裡的一個年輕人,對肖恩清說:“張義潮,挺機靈的一個小夥子,跟著你好好歷練歷練,將來或許能指上大用場。”肖恩清道:“久聞其名,大帥放心,我一定好好調教,將來他或許就是安西的萬端。”

目送二人離開後,楊昊轉身目視西南:“拿下了仇士良,下一個,你準備對付誰?”

……

仇士良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吳臣揹著他和餘晨灣密謀刺殺李炎,他並非毫不知情,只要他一句話,這件事就會嘎然而止,而他似乎也應該這麼做,但他還是採取了放任的態度。這是他唯一一次對如此重大的事項採取放任態度。

餘晨灣這種無恥小人,自己從來就是看不上眼的,他能為一己榮華富貴背叛待他極厚的皇帝大舅哥,怎麼就不能背叛自己呢?收他在門下搖旗吶喊是一回事,信任他,任用他,重用他,又是另一回事,這一點,仇士良相信自己還是能分的清的。

罷了,罷了,此早也是這麼個結局,不過是來的早了點,不過是,顯得窩囊了點。自從去年不得已與楊昊簽訂城下之盟,他就知道這一天終將會到來。

先是剝奪兵權,拔掉牙齒,再被剪除羽翼,關進籠子,最後身死名敗。

都是個中高手,誰會認為一隻沒了爪牙的病虎就不會再傷人?老虎就是老虎,表面上的溫順掩蓋不了它吃人的本性,即便它老了,病了,乃至殘了廢了,甚至被關進了鐵籠子裡,一天十二個時辰有人看管,仍然是不能讓人放心的。

唯有死,才能解脫這一切。

死,自己並不害怕。三十年的宮廷爭鬥,自己早已看透了生死。想玩權力遊戲,進門的時候就得把人頭提在手上,落座的時候得壓在桌上,做好隨時輸掉它的心理準備。放下生死和虛名,你才配有坐在牌臺邊的資格。你的對手才尊重你,你的盟友才能信任你。

惜命,但不懼死。

三十年來自己就是這麼過來的。可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在死前完成自己的幾樁夙願,自己的妻室子女且不去問他,部屬同僚朋友不能不照顧,未盡的恩要報,未了的仇要了,嗨,煩心的事多著呢。

所以明知來日無多,仇士良還是堅強地活了下來,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