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之火越燒越旺,日子越來越興旺發達,不僅風采如昔,而且更加煥發了少年情懷啊。:
阿斯密忽然恭敬地向楊昊施了一禮,說道:“今日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攪擾了大帥的好事。萬分致歉。”
楊昊正不解其意,忽見東方蘭不停地向自己努嘴,這才明白自己的臉上沾滿了呂芮的唇印,他用衣袖擦了一把臉,哈哈一笑道:“失態了,失態了。”
阿斯密說:“不,不,不,這青天白日的,大帥有此等心境,可見日子過的滋潤啊。瞧我阿斯密,雖然是一部首領,那過的是什麼日子呀,殫精竭慮,連頭髮都熬白了。”
楊昊道:“我知道你們現在的難處,但是有什麼辦法呢。你們四面都是強敵,身處狼窩,不想被狼吃掉,就得時刻警醒,如此怎能不心力交瘁?如果你答應舉族內遷至賀蘭山以東,我們就能並肩禦敵,那個時候,我向你保證,阿斯密,你的青春一定會回來的。”
阿斯密起身來向楊昊鄭重地行了一禮,然後說:“我相信大元帥的仁慈,更加相信您的仁慈會為曲澤部帶來風調雨順的好日子,但是,我的大元帥,曲澤人是草原的兒子,如果他離開的草原而選擇農耕的話,他還會像以前那樣茁壯嗎?”
楊昊笑著說:“阿斯密有什麼主意嗎?”
阿斯密道:“其實我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阿斯密願意帶著部族精銳深入河西之地,從吐蕃人的手裡奪取城市和草場,請大元帥支援我們糧草和軍械,所得城鎮一律奉獻給大元帥,我族人只要有草原牧馬即可。”
楊昊笑咪咪地問道:“阿斯密覺得此行會有把握嗎?”
阿斯密道:“回鶻崩潰了,吐蕃人也向西天的太陽,嚴重地衰落了。只要大帥供給我們裝備一萬人的軍械和支撐三年的糧草,背靠大帥這棵大樹,阿斯密有信心奪佔河西之地。到那時候我也會像大帥您一樣,青春煥發,大白天的行此風雅之事。”
楊昊盯著阿斯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阿斯密還是不想到賀蘭山以東來,還是想到河西之地去?”
阿斯密起身說道:“如果大帥能說服大唐皇帝能允許我們進入河西之地,曲澤部舉族願做探路的石子,為大帥打探河西的虛實。”
楊昊招呼道:“阿斯密請坐,既然你如此堅持,那麼我只好再試一試,但是說實在的,你最好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自安史之亂後,河西之地盡陷於吐蕃人之手,漢家衣裳淪落胡塵多年,只怕已經忘卻了自己的身份,你孤軍深入,同吐蕃人爭奪河西,豈非正如同虎口奪肉,有那麼容易的?”
阿斯密慨然道:“只要有大唐皇帝的詔書,有大帥做我的靠山,我部入河西時,必能得許多大唐舊家大族起兵呼應,光復河西並非什麼難事。大帥之所以有所顧慮,是因為懼怕吐蕃人嗎?其實吐蕃人已經不再強大,如同回鶻國一樣,外強中乾,像一件早已朽爛的破爛衣衫,用手指一捅就會灰飛煙滅。”
楊昊聽了這話練練點頭,激贊阿斯密有英雄氣概。心裡卻想,這阿斯密今天吃錯了什麼藥,一個勁地攛掇我進取河西,即便吐蕃人不堪一擊,像回鶻汗國那樣瞬間崩塌了,憑你一個小小的曲澤部,萬把人,又能分到什麼好處?群狼爭食,說不定還給你遭來滅族慘禍。
阿斯密低下頭去喝茶,眼中滑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
忽悠楊昊出兵進去河西,這個主意看起來實在太荒唐,但唯有荒唐的主意才有足夠的迷惑性,才能讓楊昊一時看不穿自己的真實用意,為自己爭取寶貴的時間。
等我的計劃實施成功,到那時,看起來用不了多久,我就不必再費這幅心思跟你周旋了。因為那時,你根本就是一個死人了。
想到這,阿斯密嘴角露出了一絲狡黠的冷笑。
這個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表情他自己尚且沒有注意,楊昊卻留意到了。
他心裡咯噔一下:這個阿斯密可沒有吃錯藥,他這是在算計我呢。
也罷,你既然要玩,我就奉陪到底,看看你究竟搞什麼名堂。
楊昊故作深沉地想了想,便說:“阿斯密酋長所議事關重大,容我再斟酌,斟酌。”
阿斯密放下茶碗,起身說道:“那我就靜候佳音了。只要大帥下定決心,阿斯密對天盟誓,一切唯大帥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楊昊道:“赴湯蹈火也肯嗎?”
阿斯密道:“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楊昊握著他的手笑著說:“阿斯密的誠心我感受到了,且回去歇著,等我的訊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