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穿上了全副裝備,頭、臉、手、腳、膝蓋等易被凍傷的突出部位全都防護了起來,把毛毯往身上一披,將絆帶一扣,儼然成了一件披風大衣。楊昊就這麼全副武裝地在屋裡踱了幾步,又到院子裡走了兩圈,已經渾身熱出一身汗。
穆瞳讚道:“有了這個東西,弟兄們就算是臥在雪窩裡也不會挨凍了。大人這真是天才之作。”楊昊擺擺手,謙和地一笑,對穆瞳道:“拿去給凌將軍,讓他找一隊士卒穿著到野外試驗一番,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是好是壞由弟兄自己去評說。”
這是楊昊吸取年初圍困嵐州時軍中發生嚴重凍傷事件後做出的一個決定,為單兵打造的特製防寒服,由豐州毛毯廠具體承辦。單兵禦寒服只是楊昊打造新式軍備的一個方面,打造新式軍備的另一個重要目標是改進士兵口糧供應。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不管是打什麼仗,跟誰打仗,吃總是第一個要解決的。人要吃飯,馬要吃料。缺一不可。
用笨重的騾馬往前線運送糧草,速度慢、損耗大,也不安全。把龐大的後勤轉嫁給單兵,雖能解決部分問題,但這樣做卻是以犧牲軍隊的戰鬥力為代價,愚蠢而得不償失。辦法只有一個,是把龐大複雜的後勤簡化,簡化到極點。
拿吃的方面來說,傳統的做法是運輸米糧到前方,然後生火做飯,如果把運輸米糧改為攜帶熟食,就能減輕輜重隊的規模,從而提高後勤效率。再進一步,如果士兵自己能夠攜帶自己所需的熟食,則輜重隊的規模便可進一步減輕。
再如果能選用一種耐寒耐飢渴的良種馬,則馬料的問題也可迎刃而解。這樣的軍隊,不用任何後勤支撐,即可以遠離基地數千裡,連續作戰幾個月。有了他們,何愁不能橫掃草原上那些對手?
楊昊隱約記起了成吉思汗的軍隊,他的軍隊就曾經做到了這一點,這也是他能橫掃歐亞大陸的重要砝碼。室韋的蒙兀人不就是蒙古人的祖先嗎?楊昊心頭燃起了希望,他要從蒙兀人哪兒找到自己所需的一切。
他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萬端和姚廣,兩個人一個是駐回鶻的總管,一個是駐契丹的總管,室韋部落一部分歸屬回鶻,另一部分歸契丹。二人把相應的情報源源不斷地反饋回來,結果讓楊昊非常興奮,蒙古人的那一套在蒙兀人那兒都能找得到。
勇敢的獵手們,常常七八個人一夥,遠離部落數月之久在渺無人煙的北方草原遊獵,他們用於支撐冒險活動的各做手段正是楊昊所需要的,他們將肉牛切碎炒熟,混合一種特殊的香料後裝入用牛胃做成的皮囊中,獵手們每人揹著一個皮囊,皮囊裡的碎肉足夠他們吃一個月之久。有時在他們極端缺水的情況下,獵手們會用小刀割開馬脖子上的血管,飲用馬血維持生命。
這些獵手常常攜帶三到四匹馬,他們騎術精湛,為了趕路他們可以連續一個月不下馬,甚至可以在馬背上睡覺。
楊昊對所有這一切都充滿了興趣,他指示萬端和姚廣使用各種手段,聘請一部分經驗豐富的獵手們到豐州來,指導改建一支像他們一樣不需要龐大後勤的新式軍隊。
第66章 創新
清晨的時候豐安城下了一場雨,將積蓄十幾天的酷暑溽熱一掃而空,清涼的晨風從窗欞一陣陣吹進屋裡,像一雙輕柔的小手撩開了羅帳。小魚仍熟睡未醒,圓潤肥嫩的酮體裹薄如蟬翼的睡裙裡,散發出陣陣誘惑。這又引起了楊昊的一陣悸動,他沒敢多做停留,忙滑下床,抄起床頭的雙槍來到了後園裡。
不管怎樣忙,怎麼累。楊昊每天早上都要練上幾路刀槍,這已成為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這兩年楊昊常向武備學堂和軍中的幾位使槍高手討教,槍法“據說”是長進了不少。之所以是“據說”,是因為武功這東西未經實戰檢驗,實在不好輕易判斷優劣。
官做大了,親臨一線與敵交鋒的機會變得越來越少,最近一次上戰場與敵交鋒是在大同川,不過那一次只稱得上是殺戮,對手人多,但武功都很弱,不能用作檢驗自己武功高低的依據。練了武功卻弄不清自己的修為高低,這讓楊昊感到苦惱,同樣讓他感到苦惱的是,儘管西寧軍已經在一系列的戰爭中取得了驕人的戰績,但他還是無法判斷這支軍隊的實力究竟怎麼樣?
在過去的兩年,自己確實跟許多實力很強大的敵人交過手,而且基本上都取得了不錯的戰績。可是縱觀整體,總覺得那些勝利來的有些僥倖。自己的終極敵人是回鶻人,他們擁有三十萬天狼軍,跟他們作戰容不得半點僥倖。
每每想到自己終究要與強大的回鶻人一爭高低,楊昊心裡就感到莫名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