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完全沒有唐人的勇武和文明,他們是一群既懦弱又無能的雜種。”
楊昊問:“依你看什麼樣的人才是有用的?”
大支邇說:“上馬能打仗,能放牧牛羊,能生育嬰兒,能製造弓箭和鋒利的刀。”
楊昊說:“會做馬靴、馬鞍,會打馬鐙、馬掌,會縫帳篷的人就沒有用嗎?”
大支邇說:“那當然也是有用的。”
楊昊說:“他們不會做這些嗎?”
大支邇無言以對,他自己心裡也很清楚,他的生口們做這些確實比自己的族人做的好。
然後楊昊又問他:“知道我們現在擁有的最大財富是什麼嗎?草地?牛羊?還是生口?”大支邇咧嘴笑道:“是生口。”
楊昊說:“錯!是人,不是生口!把生口當做你的兄弟,他們就會像兄弟一樣扶持你,把他們當做奴隸,他們就會怨恨你,背叛你,殺害你。人總要背運的時候,那個時候生口會反叛你,只有你的兄弟才會挺身救你。”
大支邇不滿地說:“可他們是我的生口,生口怎麼能與主人平起平坐,這是不容許的,也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大支邇聽不進楊昊的勸告,許多人就勸楊昊解除他的職務。楊昊說:“他就像一個小馬駒,還不知道世道的險惡,讓他碰碰壁吧。”
大支邇很快就嚐到了惡果。在一次襲擊鐵勒部的戰鬥中,他中了鐵勒人的埋伏,身陷絕境。危急時刻,自己最信任的衛隊——沙陀騎兵隊——臨陣倒戈。沙陀騎兵隊的首領就是他的生口,一個桀驁不馴的沙陀勇士。大支邇曾經用皮鞭讓他屈服效忠,但現在他認為最值得信任的人,卻將他捆綁起來出賣給了自己的敵人。
鐵勒人將他赤條條的綁在木樁上,丟棄在荒野,讓草原上成群的蚊蠅來決定他的生死。楊昊派遣方塘出使鐵勒部,用了一千頭牛羊和成車的金銀將他贖了回來。
楊昊以失軍之罪將他革職貶為士卒,先讓他在馬棚裡和生口們一起服苦役,然後讓他在前營服役,他跟劉盤出外打了半年仗。終於明白了楊昊當初給他講的那番話的意思。他**上背,揹著一束荊條,跪在楊昊帳外,說:“我今日來負荊請罪,請首領繼續信任我。”
楊昊隔著門簾問他:“這些天你都悟到了些什麼?”
大支邇說:“呼吸相顧,痛癢相關,赴火同行,蹈湯同往,勝則舉杯酒以讓功,敗則出死力以相救。我要以兄弟之義待我的部屬,輔助首領共創大業。”
楊昊見他真心悔悟就重新將他任命為右營統帥。讓他把一盤散沙的右營打造成一支無堅不摧的鐵拳。
經過一年多的充實原來只是虛設的左營、後營現在也是兵強馬壯。
後營肖恩清現在擁有騎兵五千,他治軍嚴謹,能與部屬同甘共苦,這一年奪佔十二座鬼城。左營統領鄭華泰則擁有攻城兵四千人,攻城兵如果單獨作戰,實力弱小,因為他們幾乎沒有騎兵。在無遮無擋的草原上,一支行動緩慢,又無騎兵屏障的步軍隊伍,無疑是那些來去如風的騎兵們的靶子。但他們也有自己的長處:攻破敵人堅固的城牆。鄭華泰已經成為草原上赫赫有名的攻城高手。
為此他們裝備著強大的破城錘和攻城錐。並且擁有了一支近千人的長弓手,長弓手們在攻城前發生的鋪天蓋地的火箭,讓守城者膽顫心驚。許多時候,當兄弟營圍住孤城,切斷守城者與外界的所有聯絡後,只要長弓手們一現身,守城者們就主動出降。而這個時候,那些笨重的破城錘、攻城錐可能還在百里之外。
楊昊讓鄭華泰再訓練一支千人鐵甲盾牌兵,用於在城牆上裂開缺口時,逼搶奪城。鐵甲盾牌兵身著重甲,一手攜帶鐵盾,一手持刀斧,他們排演各種陣法,目標是即使遇到草原上最強大的弓箭手也有把握取得勝利。
草原上的優秀弓箭手如同天上的繁星,數不勝數,但能對這支鐵甲盾牌兵產生實質威脅的只有天狼軍。因為迄今為止,在這遼闊的草原上唯一沒有跟烏槐部交過手的只有他們了。其他部族的騎射手們,多數情況下根本沒有機會跟鐵甲盾牌兵正面遭遇。
雖然楊昊和鄭華泰都信心滿滿地要將鐵甲盾牌兵鍛造成一支攻無不克的神兵利器,但他們心裡其實也都清楚,如果他們真的不幸遭遇同等數量的騎射手,下場一定慘不忍睹。他只能小心地避免這種狀況的發生,如果不幸真的發生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那至少說明護衛他們的各營騎兵已經損失殆盡。果真如此,死何足惜?
至於羽射營,它本來就是一支防衛力量,防衛的物件有兩個:外敵和潛在的